了點頭,對典韋沉聲喝道:“這裡交給我!小心為上!”
樂進和典韋也是相交多年,知道典韋的脾氣,再怎麼勸也沒用,所以也沒有開口勸說的意思。而典韋也不二話,扭過頭指了指自己過來的方向,說道:“有什麼事,讓鄧老二幫你!我走了!”說完,典韋扭過身就朝著城內走去,而樂進也只是看了一眼典韋的背影,就不再多說,深吸了口氣,提起鋼槍又是繼續衝上女牆廝殺起來。
典韋下了城頭之後,就是直接對身後的王鯖和騾子喝道:“點齊人馬,我們準備出城廝殺!”
典韋身為侯爵,又是曹操手下的重要將領,身邊自然也就有將近五百的本部兵馬。只不過平時典韋很少用得著這五百將士,所以都是交給鄧展統率,現在鄧展留在了城頭,典韋也是終於將這五百人馬的指揮權要了回來。不過典韋倒也沒有指揮他們的意思,等到王鯖和騾子將這五百將士集中到了自己的面前,典韋先是掃了一眼眾人,隨即沉聲喝道:“待會我們就要殺出城去!此次出城作戰,凶多吉少,若是有人不想去,你們可以先說出來,我絕對不會治你們的罪!”
典韋倒是說得實在話,這次出城一戰,典韋自己倒是可以憑著自己的武勇,安全地殺回城來,可這些將士們就不一樣了,恐怕這一輪殺回來,他們這五百人就算是全軍覆沒也不奇怪,畢竟城外那可是有著十多萬敵人!與其到時候被嚇得臨陣脫逃,倒不如現在就退出,於人於己,都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隨著典韋的話音落下,城門內卻是突然變得一片寂靜,相比起只隔了一堵牆的城外那一陣陣的喊殺聲,這裡卻是靜得讓人有種窒息感。典韋的目光一掃,卻是有些意外,因為在這些將士們的臉上,典韋根本看不到一絲他預料當中的驚恐,似乎這些平日裡並沒有被典韋放在心上的子弟兵,與典韋想象中的,大有不同!
足足有一刻鐘過去了,那五百將士卻是始終不發一言,就這麼列著整齊的佇列,站在典韋的面前,五百雙眼睛平視前方,臉上甚至連一絲表情波動都沒有。這種平靜,與城外那越來越喧鬧的喊殺聲形成了明顯的對比,看到這一幕,典韋似乎也是明白了什麼,輕輕點了點頭,隨即翻身上馬,扯過韁繩,面朝著城門之後,雙手提著鐵戟,沉聲喝道:“開城門!”
隨著典韋這一聲呼喝,城門頓時就是吱呀呀地響了起來,兩邊巨大的城門在絞繩的拉扯下,朝著左右緩緩移動,慢慢露出了城外的景象。當然,開啟了城門卻並不代表就能直接通往城外了,在城門與城外之間,還有一道吊橋阻隔著。要是按照平時開城門的方法,當然是先放下吊橋,再開啟城門,不過為了防備開啟城門之後,被敵人直接衝進城來,所以這吊橋還是高高懸起。
只不過光是一個吊橋,卻並不足以阻攔住城外那些敵人!有不少袁軍士兵見到城門被開啟,立馬就像是看到了羊群的餓狼一般,想要從左右兩邊繞過吊橋衝進來。而這個時候,城門上方響起了鄧展的呼喝聲:“放箭!放箭!莫要讓敵人靠近城門!”
隨著鄧展的呼喝聲響起,成片成片的箭矢落下來,立馬就是在城門周圍清出了一大片空地。而看到這一幕,典韋也知道不能再耽擱了,這種攻擊的效果也是有限的,當即典韋就是深吸了口氣,沉聲喝道:“準備放下吊橋!典,典家軍!隨我衝!”
隨著典韋最後一句話喊出,在典韋身後的五百將士卻是同時愣了片刻。曹軍中人都知道,曹操手下的眾多戰將中,要論家底,就屬典韋是最薄的,典韋孤身一人投奔了曹操,後來也就是接來了一個兒子。可以說典韋在軍中約等於孤家寡人一個,相比起夏侯家的家兵、許褚手下的任俠等等,典韋一直都沒有屬於他自己的家兵。而今天,典韋卻是對著他們喊出了典家軍的口號!一時間,這五百名將士的胸口突然像是湧起了一股熱浪一般,瞬間就是將他們體內所有的熱血給點燃了!
我們是典家軍!我們是天下無雙的典君明的兵馬!我們是惡來戰將典韋所認可的將士!這個念頭不停地在這五百名將士的腦中迴盪,讓他們原本面對死亡都能夠保持冷靜的心也是瞬間燃燒起來!每個人的眼睛紅了,臉頰熱了,身體裡更是湧出了一股源源不絕的力量,刺激得他們整個身子都開始顫抖起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那一直高高吊起的吊橋終於是轟然落下,已經縱馬來到城門口的典韋回過頭,看著那些將士們,突然咧開嘴一笑,笑著說道:“還愣著作甚?走吧,與某一同建功立業,闖出典家軍的威名來!”
典韋這句話的聲音並不大,語調更是平淡無奇,可就是這麼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