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親自向我坦白,不用你說,我也會走的。”
她撇嘴冷笑一下:“事實都已經擺在眼前了,還在死纏著不放,不知好歹!”她忽然眉宇舒展,朝我身後揚了揚下巴,“你瞧,他出來了。”
我豁然轉頭,過見蘇舜玉被幾個侍衛駕著出來,而太極殿上的文武大臣站在門口廊下,一個個搖頭嘆息。
糟了,我一懵,蘇舜玉當真被他們定罪了?!
“啊,好痛!”
突然,雲霽初在我身後大叫,那廂所有視線都聞聲而來。
我轉頭,看見雲霽初左手小臂處冒著熱氣,腳下碎著一隻瓷壺,熱騰騰的茶水灑在地上。而在她身邊,一個拿著木托盤的宮女慌張著了我兩眼,壓著腦袋退至一邊,應該是拿這茶壺奉茶的宮女,可此刻好像跟她一點兒關係都沒有。我愣了一下,觸及到雲霽初可憐兮兮望著我的目光,瞬間反應過來!
這時。相國也已經從太極殿裡衝出來,擔心護住自己的女兒,盯著她手臂上紅彤彤的燙傷。
雲霽初紅著眼,淚水吧嗒吧嗒往下掉,楚楚可憐地哭說:“爹,我的手好痛,會不會好不了了,會不會留疤啊!”
相國怒不可及,將雲霽初交給恰好趕來的侍女,指住我大嚷:“來人,把她給我拖下去亂棍打死!”
雲霽初之計,真是讓人防不勝防,每一次跟她見面,腳下都被她在不知不覺中佈滿陷阱。
之前煽動蘇舜玉不成,現在更利用起她自己的父親!相國見到她受傷,心急如焚,自然二話不說便要將我殺了!正當侍衛準備將我拖出去之時,蘇舜玉掙開束縛,跑到我面前:“且慢!她是祺王府的侍女,應是帶回府邸等我處置才是!”
相國看到他,沒有好臉色的冷呵一聲:“祺王殿下,你現在可有罪在身,還是先管好自己再說吧!來人,還不快把祺王殿下請下去!”
雲霽初掙開侍女的攙扶,大叫:“爹,我有話要對祺王殿下說,很重要的話。”
相國瞧了她一眼,他又怎麼不知自己女兒的心思,“哼”了一聲背過身去,沒有出言拒絕。
如今,蘇舜玉可是戴罪之身,可雲霽初一開口,他便順應了她,可見……他對這個二女兒,果真疼愛。
雲霽初渾身顫抖地走到蘇舜玉面前,踮起腳尖輕輕靠在他的肩膀,忽然身形一搖,險些摔倒。她拉住蘇舜玉的衣襟,在眾人面前單手圈在他的脖子上。從我這個角度看過去,兩人相互依偎,雲霽初的紅唇觸在蘇舜玉的耳邊微微嚅動,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可在場之人在意的,恐怕不是雲霽初跟蘇舜玉說的悄悄話,而是他們兩個在大庭廣眾,文武百官面前做出如此舉態,不得不讓人多想。
我心頭像被塞了一團棉花,手指緊緊攥在一起,盯著蘇舜玉輕微變化的表情。他抬起目光。忽然與我對視了下。我驀地一頓,斷定雲霽初此時所說定與我有關!我看著蘇舜玉的眼神慢慢變得幽沉而無法猜測,心頭有一千萬種或許可能的不好想法油然而生。
既而,雲霽初退開兩步,向蘇舜玉微微一笑。
我心裡一揪,輕輕拉了拉蘇舜玉的衣袖。
這時,相國又開始大聲下令,指著我道:“把她拉下去,誰也阻攔不得!”
身前,蘇舜玉身形彷彿頓了一下,忽然耍起拳頭,一拳打在來人侍衛臉上。
侍衛見此。不敢上前,卻又有相國威逼,再一次一個個衝上來。
蘇舜玉進宮前就被繳了兵器,如今赤手空拳一人抵擋,不免有些吃虧。很快,他被幾人同時一掌,彈了回來。他重重摔在地上,頭上發冠一顫,抖出一顆圓溜溜的東西。
起初我並不在意,以為只是他發冠上掉了一顆珠子罷了。可是我卻無意間著了一眼那珠,竟是看到了……海紋!
我從前沒有注意過蘇舜玉發冠上的東西,只是以為是顆尋常珠子。加上之前並不知還有東海珍珠此物,卻沒想到……這一眼,竟然誤打誤撞將這顆冷宮鮫人所說的寶物認了出來!我幾乎是驚呼地問蘇舜玉:“這顆珠子你是從哪裡來的?”
蘇舜玉將珠子收入玉冠之內,盯著越逼越近的侍衛,快速解釋:“是小時候父皇送給我的,說是可以驅災辟邪,怎麼了?”
我正要開口告訴他鮫人一事,身後突然有一股強大的吸力將和我蘇舜玉拉起來騰在半空。侍衛們都驚愣住了,盯著我們不敢上前。我看到一陣白藍色的光點從遠方緩緩飛來,在蘇舜玉周身轉圈,似乎是在打量著什麼。正當我疑惑不解的時候,那股力量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