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米半的夯土城牆輪廓,只要再用兩三個月把城牆加高到六米(越高越難),這片草原上就會有一座城池出現。泥瓦匠們也和麥大人說過,一般城牆最低也要八米。但麥大人有麥大人的打算,這個城牆只是臨時性的,有六米高也就足夠了。即使有人來攻打,只要堅持守住兩到三天,靈州援兵就會到來。
麥大人一行溜達到了農場區域。田間有人正在除草。自從麥大人和那八個老農簽了承包協議後,老農們就集體回家了,等他們再來時,已經是老老少少五六十人的龐大團體了。這片離西水河並不太遠佔地四百畝的荒灘也就隨之變成了耕地。
張老漢等八個承包者,正站在地頭看著地裡除草的後生們,一邊和那幾個老漢聊著農事。張老漢是這八個人裡公認的種田把式,以前家裡也是有地的自耕農,但隨著土地兼併的日益嚴重,像他們這樣的小自耕農家庭已經朝不保夕了。光是水源問題,就被上流頭的大地主凌家卡的死死的,要放水澆地可以,那要用錢買,人家說了,水渠是他家出錢修的。早先放半時辰水要收五十錢,這還是平時,趕上乾旱那就是一百錢半時辰。下游的幾家自耕農只能大家按自家地的大小湊錢買水澆地。,從春耕到秧苗拔穗,那需要多少水?光靠自己那地裡又能有多少收成?一些自耕農被迫把土地賣給凌家遠走他鄉後,剩下的幾戶自耕農的負擔就越來越重。
正在一家人一籌莫展時,縣裡派人來選拔有經驗的老農隨麥二天師去斛薛,人總要找條活路不是?張老漢不顧家人說自己年老,就自告奮勇的報名了。直到和麥大人簽了承包協議後,才回家把土地賣與凌家,帶著一家人遠赴斛薛。
張老漢正和幾個老農聊天時遠遠的看到麥大人騎著馬晃盪過來,幾個人急忙上去迎接。
麥大人片腿下馬,和這幾個老漢打招呼。老漢們恭敬的行完禮後,麥大人也沒什麼架子,拉著老漢們一起聊天。一個老漢不知道從那裡拎出個馬紮來“大人,您請坐。”
麥大人坐在馬紮上,周圍地上坐著一圈老漢,仰著頭盯著麥大人。怎麼都感覺是在野外教學的意思。只是一個十六七歲的青年給一幫年齡加起來快五百歲的老頭上課,看上去很詭異。這要是放到現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青年人肯定正在忽悠那幫老頭,要賣給老頭們什麼壯陽補腎、延年益壽地假藥了。
麥大人首先打破了這種局面,開口問“老人家們,你們有什麼困難嗎?說出來本官給你們解決。”
張老漢代表其他老漢道“也沒什麼困難,這裡土地很肥沃,而且肥料充足,牛馬也便宜,比起我們那時候好的多了,只要用心飼弄,不愁不豐收。只是澆水還是有些不便,這四百畝的土地,光靠牛馬拉水來澆灌,還真不方便啊。”其他老漢點頭稱是。
張老漢指著遠處的西水河說“要是能挖條水渠把水引過來,就好了。我們以前家裡的地都是幾畝地,即使拉水澆苗也不費什麼勁,但這裡是整整四百畝,光靠我們這些人還是忙不過來啊。”
麥仲肥到是承認自己對種地是一竅不通,只是從電視上看到過什麼噴灌、滴灌什麼的,但那首先要有電和水泵。挖水渠到是很實際的辦法,但怎麼挖?挖多深,自己都不明白。就問“從西水河挖水渠到這裡需要多少人?多長時間?”
張老漢和其他老漢低聲商量了一會說“有個二、三百人,也就是四、五天時間就可以完成,水渠不用很深,能把水引過來就行。”
“恩,是這樣,好辦,我可以給你們調集些人手來挖水渠,不過他們不能給你們白用,我會回去找人計算一下這些人一天的費用,等水渠挖好後,你們要給我寫個欠條,等秋季收穫後,要從你們這裡扣除這些費用。你們覺的怎麼樣?”麥大人微笑地看著他們說。
幾個老漢詫異地互相看了看。張老漢擠出個笑容說“大人是在開玩笑吧?”
麥大人笑了笑說“我不是開玩笑,水渠你們可以無償使用,但人工費必須要付。就象你們僱人種地一樣,也要付給人家工錢不是?大人我已經說過,等你們糧食收穫後,多餘的糧食本大人也會用錢從你們手裡買一樣,而且今年本大人不會收你們的任何稅費。你們要記住在契約期你們是在為自己種地,不是為我種的。什麼都可以買賣,包括人工。你們明白嗎?”
幾個老漢又開始湊起來嘀咕開了。不久張老漢說“成,就照大人說的做。”
麥大人這才微笑地說“你們能理解很好,而且本大人還可以教你一手。你們還可以在這裡養雞,這裡草籽和小蟲都是雞的最佳食物,河裡也可以養魚,但這裡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