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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老實說,就連花蠻兒看著都有點心驚膽顫了。

厲慕寒看到額頭底下那麼一大灘血流出來,並且施以柔已經支撐不住快要暈過去時,再也無法淡定,立刻離座衝下來,扶起施以柔把她抱在懷裡:“別磕了,別磕了,朕還沒治你的罪呢,你就先把自己磕死了。”

施以柔微揚唇|瓣,悽美而蒼白:“正是要把自己先磕死才好,這樣陛下就不用為難了。皇后娘娘要問罪也沒錯。臣妾認……認罪,請陛下重重處罰,重重處罰……”

“柔兒……”厲慕寒心如刀絞。

“陛下,柔兒……生來就是錯,就因為愛上了陛下,所以要失去清白,要與父兄對,對立,要左右為難!柔兒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不如,不如死去……陛下,臣妾認罪,陛下就以柔兒的命去祭奠三千將士吧。”

施以柔萬念俱灰,幽怨自責的樣子令厲慕寒心疼萬千。回想起來,她所遭受的罪都是因為他,若不是她與厲慕寒有這層關係,無論厲栩慶還是施洪昌,都不會盯住她的。

“陛下,別聽這丫頭的,都是微臣的錯,她是迫不得己,要拿命的話就把微臣的命拿去吧。只是以後在軍隊和朝廷裡,那些舊朝遺臣遺將都要人人自危了。保不管今後什麼帳會算在他們頭上。就讓老夫來做他們的前車之鑑吧!”

施洪昌這話說得鏗鏘有力,震徹朝堂。

聽得花蠻兒和夏子愷都心頭一震,兩個人對視了一眼。

果然是老奸巨滑,官場浮沉多年,慣會見風使舵,煽陰風點鬼火。

這麼一煽動,怕是厲慕寒要量刑都要考慮許多了。

“陛下——”花蠻兒忙道。

然而,已經把施以柔放下的厲慕寒舉手製止了花蠻兒:“你不必著急,朕自然會給你一個交待!”

這幾個字,竟猶如從唇齒之間迸出的冰稜子一樣,砸在花蠻兒的心口,硬硬的,冷冷的。

花蠻兒略微錯愕,不詳的預感從心底掠過。

果然,厲慕寒重新坐上龍椅之後,他的宣判竟是這樣的。

“眾位愛卿,事情的來龍去脈你們已經都清楚了。施愛卿和貴妃也已經認罪。然而,施愛卿所言不無道理。當時各為其主,他這麼做也無可厚非。若仔細追究,恐怕在朝許多官員也都要問罪,軍中許多降將也要問罪,一時之間勢必風聲鶴唳。天下初定,不可再有動盪,故而勢必從輕發落。”

“貴妃被迫,礙於父女親情,不得不幫著施洪昌,然而無心之過也是過,就罰閉門思過半個月。沒有朕的旨意不許出紫瀟殿半步。施洪昌必須為三萬將士立陵園,請法師超度,並在墳前負荊請罪,受鞭三十鞭為誡,此案作罷!”

厲慕寒話音剛落,花蠻兒立刻反彈,她義憤填膺道:“陛下,你怎麼可以判得這麼輕?說什麼這樣會讓降將們人人自危,朝廷動盪,可是陛下,你這麼判難道不會使蠻夷將士們心寒麼?他們就不會動盪麼?”

厲慕寒抿緊涼薄的唇,對花蠻兒當殿冒犯深感不痛快,那對劍眉立即擰得緊緊。

花裘立即拱手附議:“對!末將們不服!蠻夷將士為陛下拋頭顱灑熱血,然而,卻不是被敵軍所傷,而是緣於內鬼的出賣,這死太冤。將士們不怕丟命,卻怕丟得不值!”

“啪!”厲慕寒用力一拍,霍然立起,“你這是在說為朕賣命不值得麼?你好大的膽子!”

花蠻兒冷嗤:“陛下為了貴妃,執意屈解,我們又有什麼辦法?不是我們大膽,而是據理力爭,卻令陛下覺得刺耳!”

“你——”厲慕寒霎時氣得臉色鐵青,“花蠻兒,你有必要將後宮之爭搬到前朝麼?”

花蠻兒唇角的譏諷之意更加濃烈:“後宮之爭?陛下,若你這麼判決,那蠻夷將士若是不服,在軍中動盪,你就安心了麼?”

“花蠻兒,你是存心要搞分裂麼?他們未必如你這般心胸狹小,揪住一點過錯不放。偏偏你如此搧動,存心讓天下再起刀戈麼?”厲慕寒直指花蠻兒,火冒三丈。

夏子愷連忙上前稟奏:“陛下息怒。微臣認為,皇后娘娘並非存心,她所陳述的也是事實。她所擔心的,也正是施丞相所擔心。這事情無論偏袒哪方,都會令朝廷動盪!”

“對,湘王所奏合理!”厲慕寒立刻緊接著說下去,“正因為如此,朕也作出處罰了不是麼?他們是有錯。可是這些處罰已經夠了,非要他們的腦袋不可麼?如果非要他們的腦袋不可,其他人怎麼辦?你們就不能退一步麼?”

“陛下——”

“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