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宏毅好奇的問道:“世績哥哥,那你是聽誰說的故事?”
徐世績猶豫片刻,輕聲道:“我說了,你可不許告訴別人……其實,我是從言慶那邊聽來的。”
“言慶?那是誰?”
鄭宏毅並不知道鄭言慶是什麼人,哪怕當年他和鄭言慶在一個車廂裡睡過。
也難怪,鄭仁基厭惡鄭世安,連帶著對鄭言慶也不喜歡。
而崔夫人呢,甚至不知道有鄭言慶這麼一個人,鄭宏毅又怎可能知道鄭言慶是誰?
徐世績說:“言慶,是你們老管家的孫兒。”
“哪個老管家?崔道林……我怎麼不知道,他還有個孫兒?”
“不是崔道林,是鄭老管家。”
鄭宏毅恍然大悟,點點頭說:“鄭老管家我知道,不過爹爹和母親似乎並不喜歡他,說他是閹狗……那老管家的孫兒,也是姓鄭嗎?他多大了,為什麼不和我們一起?”
徐世績一蹙眉,輕聲道:“宏毅,老管家是好人,你可不許無禮。否則將來言慶不講故事了,咱們就都沒得聽了……言慶兄弟和你差不多大,而且非常聰明,人也很好。將來你如果見到他就知道了,他啊……非常厲害,本事大的不得了。”
“鄭言慶,鄭言慶?”
鄭宏毅歪著腦袋,把鄭言慶三個字記在心裡。
就在這時候,就聽到一陣清脆的鐘聲。這是顏師古的習慣,隨身帶著一口小鐘。
每逢上課的時候,他只要一敲鐘,百息之內,就必須在屋裡坐下。
否則,他就會用戒尺打手掌心。鄭宏毅和徐世績都捱過顏師古的尺子,所以立刻小跑著,回到了書房。
“今天,我們接著講倉頡篇……”
顏師古見徐世績和鄭宏毅坐好,面帶笑容,準備開講。
說實話,對於這兩個學生,顏師古非常滿意。特別是徐世績,往往能舉一反三,聰慧至極。得賢才而授之,是一種樂趣。顏師古家學淵源,所以格外重視教育。
可也奇怪,不知是因為沒有聽到故事還是怎地,平日裡一向乖巧的鄭宏毅,突然在課堂上搗亂起來,“先生,倉頡篇好生無趣,還不如桃園三結義的故事有趣呢。”
徐世績一旁聞聽,嚇了一跳。
這小祖宗,怎麼當著先生的面,就敢開口?剛才不還告訴他,不要和別人說嗎?
果然,顏師古臉色一沉,“宏毅,這桃園結義,又有何典故?”
第廿一章 李先生(上)第三更
竇家族村,並不是單指一個村莊。(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ωωω。1⑹κxS。Сom(1⑥κxs。文。學網)
沿伊水而南,有十幾個大小不等的村落,是依附在竇家羽翼之下而生存。這族村一眾,竟有萬餘人。如果把這些人聚集在一起,可以形成一個城鎮。竇家自南北朝以來,始終站隊正確,與關隴軍事貴族、關東門閥世家結成了龐大的網路。
竇毅是北周外戚,竇榮定是隋朝外戚……
如果算上兩漢時期的竇家,再加上以後的李淵,那竇家可真能稱得上是不折不扣的外戚世家。就是憑藉這樣的站隊,竇家在洛陽的族村實力,早已超過了鄭家。
不管鄭家是否願意承認,竇家這個有著不弱於關東士族歷史的老牌門閥,在經歷了東漢末年的沉淪之後,已重又煥發生機,顯示出無與倫比的活力。他們有內涵,同樣也有實力。即便是關隴軍事貴族,面對竇家的時候,也不得不多幾分小心。
鄭世安似乎有些看不起竇家,認為竇家血統不純,早已胡化。
但鄭言慶卻不敢小覷竇家……這樣一個八百年之久的貴族門閥,在朝代更迭之中,卻愈發強盛壯大。套用一句後世的話:竇家的人,有著常人無法比擬的政治頭腦。
他們懂得選擇,懂得順勢而為。
一次選擇正確,可以說是運氣;但次次選擇正確,那可不單是運氣,更多的是眼光。
毫無疑問,竇家的人,極具眼光。
所以,當鄭言慶踏入竇家學舍的時候,可沒有半點輕視之意。
懷著一種敬畏之心,他來到學舍,和一群小孩子一起,成為竇家學舍裡的一員。
竇家學舍,毗鄰洛陽金谷園。
西晉時,有富豪石崇修建金谷園,至今已有三百年曆史。
院內芳草萋萋,流水潺潺。雖說已荒廢了許久,但景色卻依舊格外動人。學舍就距離金谷園不遠,爬上學舍的枝頭,能看見金谷園中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