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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而,進了中堂,他昂首不拜。

冰冷的目光掃過堂上眾人,最後在崔夫人身上停留一下,然後挺著胸巍然不懼。

一開始,他以為是顏師古在裡面搗鬼。

但很快就把這個想法否定了!

顏師古出身世家,的確是很高傲,但並非壞人。除了和自己有賭約之外,似乎沒什麼衝突。而且,賭約尚在,顏師古也不可能這時候翻臉,否則就顯得心虛,好像怕失敗一樣。越是高傲的人,就越是自負。似顏師古,絕不可能耍出花招。

鄭仁基?

那只是個公子哥,也不至於用這樣的手段,來對付自己祖孫。

不是鄭仁基,也不是顏師古,那就只剩下崔夫人了。而且崔夫人對付他祖孫的可能性最大,原因有很多。一來是當初在滎陽,鄭世安打理安遠堂,崔夫人心裡未必就能平順;這二來嘛,鄭仁基來洛陽之後,中止了天津橋街市,而這個整頓計劃,正出自崔夫人之手,她如何能答應?還有,他祖孫在,對崔道林始終是一個威脅。而崔道林又是崔夫人的手下,崔夫人豈能看著她的人,在洛陽受委屈?

如此一想,言慶已經有了大致的瞭解。

俗語說的好:青竹蛇兒口,黃蜂尾後針,兩者皆不毒,最毒婦人心。

果然一點都不誇張!女人要毒起來,比男人狠多了。只是一點點小事,她竟想要自己祖孫的性命?

鄭仁基厲聲道:“鄭世安,我看你祖上幾代為我家中效力,故而始終對你懷著幾分尊敬。不成想,你這閹奴,竟恩將仇報,偷走了我祖傳唐猊玉帶。如今人贓並獲,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鄭世安臉色蒼白,怒聲道:“大公子,老奴冤枉。

老奴祖上幾代為鄭家效力,你可以去問問,可拿過安遠堂一針一線?如今,分明是有人故意栽贓給老奴,老奴可以保證,絕沒有偷這唐猊玉帶,請大公子明察。”

崔夫人溫雅道:“你在安遠堂沒動手腳,是老太爺盯的緊,你沒機會。

如今到了洛陽,老太爺不在這裡,你欺大公子寬宏,所以就生了賊心,也很正常。”

“我沒有!”

鄭世安鬚髮賁張,臉漲得通紅。

鄭仁基要開口,顏師古卻搶先說話:“鄭言慶,你有什麼話要說?”

言慶睜開眼,梗著脖子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鄭仁基這火氣,騰地一下竄了起來,“鄭言慶,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欲加之罪,難不成是說我故意陷害你們嗎?”

“大公子或許沒有害我祖孫之心,可保不住別人沒有。”

崔夫人心裡一動,厲聲喝道:“好大膽的賤奴才,果然是那閹奴之後……夫君,我早就說過,這小賊是養不熟的狼崽子,你還送他去學舍?看見了沒,學得牙尖嘴利,連你也敢嘲諷。”

鄭仁基氣得身子直顫,啪啪啪把書案拍的震天介響。

“大膽小賊,大膽小賊,死到臨頭還要反咬一口。

我讓你嘴硬……來人,給我把這小賊拉下去張嘴,我倒要看看,你這嘴能有多硬。”

崔生獰笑著衝上前來,掄起巴掌,朝著鄭言慶啪啪啪就是十幾記耳光。

鄭言慶被打得滿口鮮血,臉頰腫的如同包子一樣。

“小子,我讓你嘴硬,你不是很厲害嗎?”

崔生對鄭言慶的怨念,早在他父子剛來洛陽的時候就有了。那一次,他被鄭言慶撞翻在地,卻無處發火。如今找到了機會,這出手更是多了幾分力道。

“你這個畜生!”

鄭世安怒聲吼道,掙扎著想要阻止。

卻見崔道林上前,一腳踹在鄭世安的肚子上,把鄭世安踹翻在地。鄭言慶卻怒了!鄭世安是他在這世上,最親近的人。崔生打他,他不怕,可是見崔道林踹倒了鄭世安,他可就忍耐不住了。全身的氣血賁張,苦練多年的降龍功,在這一剎那間,精氣神相合,全身勁力猛然匯聚一起,只聽他啊的一聲怒吼,綁在他身上的繩子,一下子被他崩斷。

鄭言慶好像一頭小老虎,雙肩一抖,震開了下人的手掌,呼的撲向崔道林。

他從三歲練武,至今已有三年之久。

這築基功夫,始終未見突破。原因很簡單,就在於他天癸為生,氣血尚未長成。再加上他習武只是為了興趣,朵朵走了之後,用功不如以前。不過孫思邈傳授給他養生引導書和五禽拳法,卻極大程度彌補了他不用攻的缺憾。如今怒氣攻心,三年未見突破的降龍功,猛然出現了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