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要讓人去追上張仲堅,詢問此事。就在這時,外面有人稟報,說是偃師縣令來了。
張琮一聽,立刻就著了慌。
別看他是張氏族人,又有楊廣做靠山,可是對偃師的這位縣令,卻不敢怠慢半分。
無他,偃師縣令是當朝御史大夫裴蘊的族侄,更是河東聞喜裴氏子弟。
張家也是名門望族,但和河東裴氏相比,顯然就差了一個層次。而河東裴氏,更是河東四族之冠,與關東門閥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遠非吳縣張氏這種江南世家可比。
張琮立刻吩咐出迎,而後隨手把書信交給酒樓掌櫃,讓他派人追趕張仲堅。
可掌櫃的一忙,竟然把這件事給忘記了。等他想起來,並派人出去追趕的時候,已是正午時分。而這時候,張仲堅等一行車隊,早已經遠去,想要追上並不容易。
偃師縣令看過牆上詩詞後,大加讚賞。
並將鄭言慶題詩的這座閣樓,冠以詠鵝樓之名,並讓人把酒樓後面的池塘邊立碑。
縣令命在場文士做賦,然後將池塘定名為北鵝池,以區別王羲之故土蘭亭鵝池。他還讓張琮將牆壁上詩詞拓印,回縣衙後,親自寫了兩封信。一封是給他的族叔,御史大夫裴蘊;而另一封則是給他的族兄,也是他的好友,千牛衛裴仁基。
信中說,偃師驚現詠鵝體,乃恆古未有之創新。
並在信中,稱鄭言慶為鵝公子,贊他是以幼童之齡,創仁壽書體,可比南朝二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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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①,此杜工部,非杜甫,而是指杜如晦的祖父,時隋朝工部尚書杜果。
第十四章 徐世績的缺點(下)
就顏體書法而言,偃師縣令的讚譽,倒也算為過。
顏真卿的書法,原本就是開創了一種全新的書體格局。只是放在鄭言慶身上……
他不過是拾古人牙慧,說他是千古大盜,也不為過。
偃師沸騰了!
鵝公子之名在短短時間裡,享譽南北。可偏偏沒有人知道,這鵝公子究竟是何人?
鄭言慶等人在傍晚時分,抵達洛陽城外。
張仲堅和杜如晦與言慶灑淚而別,孫思邈因為要教授鄭言慶引導術,暫時留在洛陽。
鄭仁基還在長安,因崔小姐在年前分娩,不得不推遲了行程。
他只是派人到洛陽故居,告訴鄭世安先把家裡打理一下。畢竟這洛陽的宅院,已經閒置了不少時間,需要好好整理一番。同時,鄭仁基還告知鄭世安,讓他把鄭家在洛陽的田莊打理妥當。馬上就要龍抬頭了,春耕在即,正是百廢待興之時。
鄭家在洛陽的產業不少,沿洛水畔,差不多一條街都是在鄭家名下。
而洛陽城外,尚有千頃良田,事務極其繁雜。
鄭世安到了洛陽之後,立刻忙碌起來。他還肩負著為鄭仁基梳理關係的責任,於是拜訪洛陽豪族,不敢有片刻的偷閒。當然了,以鄭世安的身份,不可能見到那些大人物。好在他主要是梳理各種關係,只需要和各府的管事交道。送禮拜望,令洛陽豪族知道,鄭家只是奉詔來洛陽發展,以後有什麼事情,還請多關照。
如此,就已足夠!
畢竟大人物們,不可能去關心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將來真正有交道的,還是那些府中的管事。這些人都是地頭蛇,處理好了和他們的關係,可以省卻很多麻煩。似這種事情,若讓鄭仁基去處理,的確是麻煩事。
而鄭世安深知市井中人的心思,同時管家,說起話來也方便許多。
可他這一忙,就顧不上鄭言慶和徐世勣了……
經過首陽酒樓的一夜,徐世勣自負的心理,一下子無影無蹤。原以為自己出類拔萃,沒想到有人比他更加出色。雖然言慶的年紀比他小,但是徐世勣對他卻非常敬佩。如果說,一開始他還對言慶得到孫思邈青睞而嫉妒,那麼現在已煙消雲散。
“言慶,在跟我講講長坂坡的故事吧。”
陽光明媚,徐世勣和鄭言慶坐在後花園的水塘邊,一臉渴求之色的看著鄭言慶。
讓徐世勣服氣是一回事,但想要讓徐世勣聽自己的,卻是另一回事。
畢竟,徐世勣是平民出身,比言慶要好許多。且家中富庶,與鄭家又是世交,年齡還比鄭言慶大好幾歲,要讓徐世勣聽他的話,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鄭言慶想了很久,終於想出了一個辦法。一天練武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