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我已有了老師,焉能再拜他人為師呢?再說了,我和顏先生有賭約尚未完成,若再拜在他門下的話,大家都不會自在。倒不如回學舍,和從前一樣,豈不美哉?”
問題是,你和從前不一樣了!
鄭世安心裡默默唸叨。雖說一連串的驚喜,讓他最近有些飄飄然,可對言慶的事情,他心裡可是清楚的很。言慶的那個老師,李基先生的確不錯,而且也很有手段和背景……能請得動竇家族老,為言慶出面作證的人,怎可能是一個普通人?
但李基先生太過於無名……
甚至在此之前,聽都沒有聽說過他的名字,鄭言慶在他門下,恐怕不是一件好事。
但言慶口風甚緊,態度也很堅決。
鄭世安雖有心勸說,可想想李基對他祖孫有救命之恩。這邊剛一發達,那邊就卸磨殺驢,確實不太妥當。
慢慢來,等還了李基先生這個人情,再勸說言慶改注意吧。
鄭世安於是不再談論這個問題,話鋒一轉,就落到了雄大錘的事情上。
言慶抵達滎陽之後,就拜託鄭為善帶信,轉告雄大錘‘龍刀莫急,待回還再議’。乍聽下,會認為是鄭言慶向雄大錘制定了一些剪刀,暫時先不要急著打造,等他回來再說。
剪刀原本就是平常家用之物,鄭為善倒沒有想的太多。
雄大錘是個粗人,但也是個明白人。
鄭言慶相信,雄大錘一定能聽懂他的意思。後來在滎陽因歸宗之事,一耽擱就是一個多月。期間雄大錘也沒有催促,但事已刻不容緩,言慶回到洛陽,就要操作此事。
從鄭言慶的言語中,鄭世安知道,他對龍刀之事,已成竹在胸。
回到洛陽,鄭世安可就不再是從前的鄭世安了。他要操心的事情有很多,自家的田地要打理,還有龍刀的事情要去操作。以前他是個奴僕,凡事要為鄭家考慮。
哪怕是答應了鄭言慶,把剪刀隱瞞下來,也是為了給言慶買個好出身。
可現在,他開始計算這其中的利潤了……
後世有一句話,叫做屁股決定腦袋。什麼樣的身份地位,考慮什麼樣的事情。賺錢,在從前就鄭世安來說,基本上不會去考慮。可現在,他開始琢磨,如何成為富家翁。
心裡面甚至決意,最好不要讓言慶再摻和進來。
雖說商人富庶,可社會地位並不算高。如果讓言慶過多參與,對他日後絕無好處。
“老爺,洛陽到了!”
車外,一名健僕輕聲稟報。
鄭世安從沉思中清醒過來,拉著鄭言慶的手,一起走出馬車。
遠處,古老殘破的洛陽城牆,在陽光下透出一絲莊嚴之氣。即便是屢經戰火摧毀,數朝帝都積蓄的雄渾之氣,依舊存在。看著隱約的洛陽城廓,鄭世安忍不住笑了。
“言慶,我們回來了!”
而鄭言慶卻眸光閃爍:是啊,我們回來了,可一個大時代,也將要到來……
第卅七章 又聞彌勒聲(求推薦收藏)
時仁壽四年三月末。(本書轉載拾陸Κxs文學網)
歷史上,隋文帝在這一年駕崩,史書中留下了隋煬帝楊廣淫母弒父的傳說。不過從目前來看,隋文帝依舊深信太子,也頗為倚重太子,並沒有傳出父子不和的謠言。
鄭言慶還記得,就是在今年,隋煬帝將重修洛陽,並確立了洛陽東都地位。
隋文帝崩,楊廣即位,也是隋朝的轉折點。
言慶也開始思索,未來的道路該如何走?他如今連自己的命運都把握不住,又有什麼力量,去改變隋朝的命運?再者說了,鄭言慶的身世至今還是個謎,他不知道,自家和楊隋之間究竟有什麼恩怨,與其投靠楊隋,還不如和李唐拉近關係。
以前,他是個家奴,沒有資格和身為八大柱國之一的李氏家族拉上關係。
但是現在……
雖然身份地位依舊懸殊,可他已經有了去結交李氏家族的基礎。鄭家貌似和李家有姻親關係,在滎陽歸宗時,言慶隱約聽說到,李淵長子李建成和鄭譯之子鄭元壽(王旁壽)的長女鄭麗媛有婚約。李建成今年已十七歲(真實年齡十五歲),而鄭麗媛業已十六,都到了成親的年紀。也就是說,這兩人的婚期已不遙遠。
必須要在李建成婚期到來之前,成就足夠的名氣,才能引起李淵的注意?
當鄭世安正在考慮著如何做個富家翁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