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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短短兩三日的光景,就有許多人來鄭府登門拜訪,求見鄭言慶。

竇氏祖宅中,竇威拿著下人們從市井中尋來的八法拓本,看著在他對面,手捧拓本的李基,臉上笑容非常古怪。

“九郎,沒想到你這弟子,竟也不簡單啊。”

李基抬頭,苦澀一笑,“老叔,這件事我也不清楚啊……我哪知道,言慶就是鵝公子?

當初他在學堂的時候,我並未留意他的字,只是發現他的書法較之其他孩子,顯然出色不少。我還送他一本《筆論》,看著八法論,想必就是他為完成課業所作。”

竇威的臉上,快笑出了一朵花。

說起來,紇豆陵竇家是以武勳起家,到竇威這一代,兄弟之中除了他,全都是武將出身。小時候,竇威時常被兄弟恥笑,但卻始終不改其好文的秉性。所以,他不同於其他竇姓人,最好文法。對鄭言慶的詠鵝體,他也極為推崇,甚至臨摹。

“沒想到,前日我去了一趟鄭家,居然救下了一個奇童子。”

竇威笑眯眯的說:“九郎啊,你可收了個了不得的弟子。等回頭,你說什麼也要為我討要來一本詠鵝真跡才行……你看看,這詠鵝體比之早先,更見風骨嶙峋。”

李基輕聲道:“老叔,言慶這一出名,日後怕是不容易見了。你以為鄭家會答應一個宣告全無的人,做他的老師嗎?且不說他能不能回洛陽,就算回來了,卻未必是我的學生。”

是啊,鄭家本就是赫赫有名的世家大族,如今好不容易出來這麼一個奇童子,怎可能再讓鄭言慶去學舍讀書?李基說的有道理,回洛陽的鄭言慶,恐怕不再是他那個弟子鄭言慶。

竇威一怔,輕輕點頭,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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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嗚……

第卅五章 風暴之安撫(下)

就在竇威和李基長吁短嘆的時候,鄭言慶正和鄭世安,跪坐與安遠堂的後堂之上。(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拾陸K文學網)

鄭大士手捧言慶那副在萬安山酒肆中寫下的清明,心中也掀起了驚濤駭浪。

即便是在他得知鄭言慶是鵝公子的時候,鄭大士也沒有去考究太多。他更多的,是在想言慶這個‘鵝公子’的名聲,能給安遠堂帶來多少好處?至於鄭言慶的才華究竟如何,亦或者他的詠鵝體有多麼出色,鄭大士反而沒有太過於去留意。

憑鄭家的門第,想要把言慶炒成外焦裡嫩的當紅炸子雞,不費吹灰之力。

只需要一個好的切入點,哪怕是平庸之輩,也能名揚天下。可這個切入點,並不好找。

否則關東士族那麼多,卻偏偏只出來了一個鄭言慶?

素材,沒有素材,想捧起來也困難。

而鄭言慶的身上,素材足夠:他年紀小,才不過八歲,可以冠以神童之名;他獨創詠鵝體,乃古往今來從未出現過的一種書體,風骨嶙峋,已自成一派;詠鵝詩、八法論,已足以讓他立足文壇。這許多因素加起來,若不能捧火了鄭言慶,那鄭家這三百年關東門閥世族的名聲,就白叫了。

“人乞祭餘驕妾婦,士甘焚死不公侯。”

鄭大士表情複雜的看著言慶,久久說不出話來。

如果鄭言慶不是名聲已享譽在外的話,只憑這兩句詩詞,鄭大士絕對會把言慶殺死。

能寫出這等文字,又是何等剛直暴烈的秉性。

這種人是發自骨子裡的驕傲,想要令他臣服,絕非一樁易事。

如果沒有唐猊玉帶這樁子事情的話,言慶寫出這等詞句,鄭大士會毫不猶豫的拍案叫絕,更高看他一等。可是現在,士甘焚死不公侯,卻讓鄭大士的心裡很不舒服。

鄭言慶跪坐在鄭世安的身後,低著頭不說話。

但鄭大士卻從他身上,隱約看到了一種不羈,一種令他難以控制的不羈。

“世安啊,仁基已知道錯了,你也莫要再怪他。”

鄭大士決定,還是從鄭世安下手,放下手中的詩篇,輕聲道:“你隨我出生入死,是什麼樣的人,我心裡清楚。仁基受那潑婦的挑唆,以至於委屈了你,我這裡向你賠禮。”

說著話,鄭大士向鄭世安拱手一揖。

哪怕鄭世安的心已經涼了,可這尊卑觀念,卻是刻在骨子裡。

他哪敢受鄭大士的禮,連忙側身,惶恐道:“老爺,老奴生是鄭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