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門。鞠場之上,沒有任何憐憫心可言,他被打過,也用鞠技打過別人。
雖然不是真刀真槍,可鞠杖全都是用硬木所制,一杖打實了,同樣能要人性命。
鄭言慶親眼看到,裴行儼用鞠杖敲碎過一匹馬的腦袋。
那騎馬的胡商摔在地上,旋即被飛馳而過的戰馬踩斷了腿,在鞠場中翻滾哀嚎。
沒有一個人會去憐憫他,把他抬出去,繼續參戰。
言慶當時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句名言:足球無關生死,但卻高於生死。用在鞠戰當中,可以改成:擊鞠關乎生死,更高於生死。鞠場之上,幾個人,乃至幾十個人縱馬馳騁,奮力搏殺,就如同是在疆場上一樣,稍有疏忽,就會丟掉性命力
竇孝文說:“我知道,但是我想試試我的運氣。”
鄭言慶似乎明白了一些!
竇孝文雖說是竇家族人,但想要出人頭地,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不過是竇家幾千名,乃至近萬名族人中的一個,雖然姓竇,可未必和竇家有血脈關聯。
他的情況,和鄭言慶四年前的情況,何其相似?
竇孝文需要家族的關注,需要家族的扶持,需要出人頭地……若能夠加入鞠隊,對他而言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機會。鄭言慶能輕輕鬆鬆借來竇家的鞠場,能使用將軍堂的馬匹,遙足以說明,鄭言慶和竇家密切的關係。而具這鞠隊中的成員,除了那個臨時被拉過來湊數的人之外,非富則貴,這對竇孝文有著巨大的吸引力。
裴行儼上前道:“你不會擊鞠,加入進來又有什麼用?”
“裴少爺,擊鞠有你們就足夠了,我雖然不會擊鞠,但是我可以保護你們不受干擾。”
竇孝文瞪大眼睛,一臉期盼之色。
他知道,這是他的一次機會,一次能夠進入這些權貴子弟的絕佳機會“
“竇孝文,站在那裡幹什麼?趕快收拾鞠場。”
有負責打理鞠場的竇家管事在遠處大聲喊喝,竇孝文身子一顫,黯然低下了頭。
這個傢伙,和當初的自己,是何其相似?
如果鄭言慶不是穿越而來,不是因為急著幾首詩詞文章,恐怕現在也和他一樣,幹一些雜役的活兒吧。
鄭言慶翻身上馬,朝著竇孝文的背影道:“老竇,你不是要參加我們嗎?”
竇孝文猛然停住了腳步,扭頭向鄭言慶看去。
那些在收拾場地的家奴僕人們,也都在用詫異的目光,向竇孝文看過來。鄭言慶笑道:“怎麼,是不是怕了?”
“我沒有……”
“既然沒有害怕,那就上馬跟我們走!”言慶大聲蓮:“不過我要和你說清楚,加入進來,想退出可就難了。記得和你父母說上一聲,然後去竹園找我們吧。“
“多謝鄭少爺!”
竇孝文的眼睛,突然間溼潤了。
鄭言慶打馬揚鞭而去,裴行儼薛萬徹上下打量竇孝文,而後笑道:“小子,有膽氣!”
沈光走在最後面,從竇孝文身前過去的時候,扔下了二十貫銅錢。
“小子,想清楚,這些錢,可能就是你的買命錢……想通了,就來竹園吧;若是想不通。。。呵呵,你好自為之。”
擊鞠有風險,加入需謹慎!
也許你會死在鞠場上,這些錢就拿回去安家。如果你害怕的話,就別想著加入。
“阿文,你真要去擊鞠嗎?”
一夥僕人湧上來,七嘴八舌的問道。
“是啊,我聽人說,擊鞠可是危險的很呢。前兩三他們和胡商鞠找,打死了兩匹馬,還有一個胡商被打得骨斷筋折,據說這輩子都要好不過來。據說他們是要和長安的一幫人較量,那些人出手可是更狠。十天前,南苑那邊還死了一個人呢。
竇孝文深吸一口氣,突然彎接,一把抓起了銅錢。
富貴險中求!
難不成要我和你們這些人一樣,一輩子打掃鞠場?不,我要出人頭地,這是我最好的機會。
竇孝文很清楚,他沒有什麼文采,身手也算不得高明。
他有的,就是他這一條命,“今天,他要用這條命,來搏上一把,獲取遠大的前程。
竹園深處,龍門山腳下,有一個小山峪。
山峪中有一座小木屋,木屋前有一座溫泉……溫泉周圍,十幾個古松挺拔屹立。
水霧蒸騰,在空中彌散。
鄭言慶等人,就泡在這溫泉裡面,享受著這一刻難言的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