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來,鄭仁基還真有些後悔。
如果自己能早一步派人和鄭世安接洽,那雄記商鋪大好的生意,豈不就是屬於鄭家?當時他還不覺得在意,可三年過後,鄭仁基發現他放走的是一個銅礦啊!
幸好,鄭仁基不知道那砂糖的秘方,也是出自於鄭言慶之手,否則定會吐血。
言慶說:“不瞞叔父,老軍們的確是出了些岔子。
雄記商鋪的掌櫃雄大錘爺爺,膝下有一個侄孫,名叫雄大海。也不知是怎地,今日在鬧市殺了人。”
“殺人?”
鄭仁基聞聽,眉頭一蹙。
這若是在仁壽年間,雄大海殺人,可是死罪。不過大業之後,楊廣有感於隋文帝楊堅後期的律法混亂而嚴苛,所以登基以來,竭力進行修正,已緩解了許多。
“雄大海,殺了什麼人?”
言慶猶豫一下,輕聲道:“聽說是一個使團入城時,生出了一些衝突。也不知是何方使團,以至於謁者臺令人拘拿了雄大海。小侄就是想詢問一下,叔父可知此事?”
“有使團前來嗎?”
鄭仁基茫然搖頭。他只是一個掌管倉谷錢帛的曹掾,這種使團的事情,還真不太清楚。於是他沉吟片刻,“這件事我可以幫你問一問。不過雄大海若殺了使團之人,事情怕是有些不好辦……這樣吧,你在這裡等一等,我派人去打探一下。”
鄭言慶見目的已經達到,連忙躬身行禮,和鄭宏毅退出了書房。
“宏毅,怎地沒見到世績?”
鄭宏毅說:“世績哥哥這時候大概會在練武場吧,要不我們一起過去,看一看?”
兩人說著話,就來到了後院的練武場。
只見徐世績掌中一杆丈八長的馬槊,胯下一匹青花獸,正馬打盤旋,在場中眼簾。
這馬槊的形狀,如同一支長矛。
槊首長大約在一米左右,呈長劍的形狀。大致上,和後世所說的三尖兩刃刀有點相似,但非常窄。槊首三指寬,成一種奇特的菱形式樣。槊幹也極為講究,據馬槊譜中介紹,一支上等馬槊,從開始準備到製作成功,至少需要三四年時間。
想要用好馬槊,不僅僅需要氣力充足,而且技巧也非常關鍵。徐世績舞動馬槊,但顯然有些吃力。但見他縱馬盤旋,幾個迴旋之後,已有些控制不住了。
“世績哥哥,你看誰來了!”
鄭宏毅歡聲叫喊,徐世績收招看過來,也不由得驚喜萬分,“言慶,你怎麼來了?”
“哈,我為何不能來?”
鄭言慶笑道:“貌似我也姓鄭,也是安遠堂的一份子嘛。”
徐世績這才覺察到,他問的似乎有些過分。於是跳下馬來,將馬槊遞給了鄭言慶。
“這是我爹派人從江南找人打造的馬槊,你要不要試試看?”
習練馬槊,必須要想學馬槊的基礎招法。馬槊譜中,對這基礎招法有詳細的解釋,但若說到縱合使用,各家都有各家的妙法。有長於奪槊,有的善於躲槊等等分類。言慶倒是也知道馬槊的基礎招法,從徐世績手中接過馬槊,略一掂量。
這支馬槊大約在四十斤上下,對於徐世績而言,略顯沉重了些。
他搖搖頭,“我曾經聽人說,無易筋不足以用槊。你我現在還沒有到那個程度,強行練習,對身子並無好處。需知欲速而不達啊……而且,我見你剛才使槊,似有問題。用槊者,忌三害,拙力、努氣,挺胸提腹。這把槊份量不輕,於你而言,似有些沉重。施展起來,不免用力太笨,氣血凝滯,這就是三害之中的拙力。”
徐世績聞聽,不禁怔住了。
“若非言慶你提及,我先寫釀成大錯。”
“其二,你力小而槊重,容易犯努氣之錯,以至於氣滿胸膈,容易氣逆而肺炸。
徐大哥,我知你用功,然則若練法不得當,非但是事倍功半,甚至還會傷了自己的身體。”
徐世績色變,鄭重點頭。
三人在練武場中說了一會兒的話,鄭宏毅拉著言慶,說是要玩兒七巧板。
於是三人就在門廊下戲耍起來,大約過了一個多時辰,就見鄭為善匆匆走來,說是鄭仁基有請。言慶連忙跟著鄭為善回到鄭仁基的書房,恰好見到顏師古也在。
“言慶,雄大海的事情,我已經打聽過了。”
鄭仁基眉頭微蹙,輕聲道:“這件事還有些麻煩。今天確有一個使團抵達洛陽,乃海外倭國使團。這與西域使團的性質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