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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麼東西鎘著,很不舒服。卻沒有想到,會是這麼一塊只有他巴掌大小的長命鎖,心裡登時一怔。

也就是他這一愣的功夫,老者已拿起了長命鎖。

且先不去說長命鎖的質地,但只是上面精美的麒麟圖案,就能看出是出自能工巧匠之手。

正面是麒,並有四個古篆文:大野麟兒。

而長命鎖的背面呢,則是麟獸圖案,兩邊各有一行小篆文:言揚行舉,慶雲祥鳳。

李建國看見,老者眉頭頓時凝住。

“父親,怎麼了?”

“這孩子的來歷,只怕是不簡單啊……若非是家中出了禍事,斷不會被棄之荒野。”

“啊?”

世安和仁基,都不禁一怔,“老爺,這話怎麼說?”

“若只是他這衣著也就罷了,最多證明他出自富貴之家。但這長命鎖……”

老者說著,把長命鎖遞給了仁基,而後對世安解釋道:“慶雲祥鳳這句話倒還好說,乃吉祥之兆,可理解為是他家人為他祈福;但那句言揚行舉,卻出自於《禮記-文王世子》一篇。

我記得全句應是:凡語於郊者必取賢斂才焉,或以德進,或以事舉,或以言揚。

意思就是說:賢良當重德行和名氣。”

說到這裡,老者停頓了一下,“這兩行文字中,尤以言、慶兩字最為凸顯,想來是這娃兒的名字。普通人家,怎可能想出這樣的名字?若是大富之家,起這樣的名字,顯然是寄予厚望,又怎可能輕易棄之荒野?故而我斷定,他家中定有禍事。”

言慶?

李建國心道:這莫非就是自己的名字?

仁基說:“父親的意思,是把這孩子放回原處?”

老者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沉思片刻後,對胖老頭道:“世安,你可是想要收養他?”

顯然,在李建國剛才吃奶的時候,胖老頭說了一些事情。

“老奴是以為,如果把這娃兒放回原處,只怕是性命難保。這荒郊野嶺,就算不被凍死餓死,也怕是會被野獸吃掉……老奴覺著,不管這孩子的父母惹了什麼禍事,把這孩子棄於荒野之中,想必凶多吉少。既然這樣,何不將他收養,也能算上是一樁功德。如果老爺您同意,世安的確是想把他留下,日後也有人送老。”

胖老頭說著,看了一眼李建國,眼中盡是慈愛之色。

有的時候,這緣分之說,真的很有趣。世安發現李建國的時候,李建國不哭不鬧,原本是因為這哭鬧是個力氣活兒,既然達到了目的,就沒必要再哭鬧下去。

可在世安眼中,卻變成了一種緣分。

否則,為什麼自己抱起娃兒,他就不哭了,還對自己笑呢?

老者沉默不語,而仁基在一旁,也輕輕點頭。

“父親,管家說的也有道理。鄭管家如今也已過了半百,膝下沒有子嗣,有個娃兒,總是一件好事。再說了,咱們把娃兒抱回家去,只說是老管家在洛陽買的,誰又能知道?

而且,宏毅眼看著也要滿歲了,將來也需要有人伺候。

老管家五代為我鄭家效力,如今有這第六代,傳出去也是一樁美談,您說是嗎?”

看起來,仁基對世安真的很尊敬。

世安用感激的目光看了一眼仁基,點點頭,白淨的臉上流露出一抹期盼之色。

老者思忖片刻,終於下定了決心。

“我何嘗不知,這慈悲之意?只是我鄭家如今,不比當年。

當今聖人,是個有主張的人,對關東世族,素來懷有敵意……族長當年也算有從龍之功,到頭來卻要落得個小心謹慎,如履薄冰。當年鄭氏七房,何等榮耀。可如今只剩下三房與我這六房兩支,我也不得不多一份謹慎。這一次,唐國公長子建成,與三房定下親事,雖緩解了聖人對我鄭家的敵意,但仍需謹慎……

而且現在時局似不穩定,晉王自江都回還之後,聖人對太子就越發的不滿起來。

這時候,若我們捲入其中,難保不會受池魚之災……”

世安的臉色,為之一變。

他剛要開口說話,老者微笑著擺擺手,“世安,你五世為我鄭家效力,早已成為鄭家的一份子。當年你為了我,才使得血脈斷絕,這份情意,我鄭大仕牢記心中。

這樣吧,等到了汜水關後,仁基你派人打探一下,看可有什麼人家,丟失了孩子。如果找不到,這孩子就給世安撫養……宏毅將來有自己人服侍,我也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