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子仲拉住一個家將,咬牙切齒地吩咐。
他算是明白了,鄭言慶原來是一個紙老虎,似乎除了擊鞠準確之外,其他的技術根本就不過關。派一個人盯死他,鄭言慶基本上就沒有了用處。而其他人,配合終究比不上自家的鞠隊,只要他能穩住陣腳,不再犯錯誤,取勝只在早晚!
果然,當麥子仲撒手不再理睬鄭言慶,而加入了己方的陣營之後,裴行儼等人的人數優勢隨之喪失殆盡。擊鞠不僅僅是要講求個人的技術,更要講求團隊配合。
哪怕是裴行儼的力量比麥子仲大,可是面對麥子仲的團隊配合,很快就陷入單打獨鬥的局面。他們在接下來的比試當中,雖然又打中兩鞠。可麥子仲一方扳回六鞠,從而反超過去……
楊廣得意洋洋,“怎樣,朕說過,鄭家那小郎君,鬥不過麥子仲。”
蕭皇后這時也收起笑容,撅著嘴說,“這小郎君好像不會擊鞠啊……其他人雖則個個能戰,卻比不得麥子仲那般配合默契。陛下,看起來這次,妾身是輸了。”
“哈哈哈!”
楊廣忍不住大笑起來。
而在兩邊觀戰的權貴們,有的笑逐顏開,有的則是眉頭緊蹙。
“鄭言慶他們被麥子仲分割了……叔德賢弟,他的技術似乎並不出眾,其他人又無法配合起來,這樣下去,遲早被麥子仲擊敗。”長孫員有些陰鬱地說道。
反倒是竇威一臉輕鬆,“言慶之前本不會擊鞠,若不是被魚老頭自作主張,他豈能答應麥子仲?不過這孩子也不差,短短五十天時間,從不會擊鞠練到這種地步,還把麥子仲他們逼得如此狼狽……哈,要我說啊,言慶就算輸了,雖敗猶榮啊。”
李淵和長孫晟相視一眼,突然道,“魚老柱國,可真是童心未泯啊。”
“他既然這麼好熱鬧,那我也不會讓他舒服的贏錢。”
長孫晟輕輕咳嗽兩聲,把長孫無垢放到一旁,站起身來。
“爹爹,你要去哪兒?”長孫無垢拉著他的衣襟,好奇地詢問。
“我去找你魚伯父說話……觀音婢乖,在這裡好好陪你孃親。叔德,咱們一起去吧。”
李淵笑道,“正合我意。“
兩人順著城牆甬道,很快來到了魚俱羅的位置上。
“魚老柱國。”
魚俱羅眼見麥子仲獲勝,正樂得眉開眼笑。聽有人叫他,回頭一看,也連忙站起來。
“季晟,叔德,你們怎麼過來了?”
“哼……我們過來,是要找你算賬!”長孫晟說著話,就坐了下來。魚俱羅連忙讓兒子上酒,又請李淵一同坐下,這才好奇地問道,“季晟,你找我算什麼帳?”
長孫晟剛要開口,突然間周圍傳來一陣驚呼聲。
原來在圓壁城場中,鄭言慶突然催馬衝了起來。與此同時,在己方後場的裴行儼好不容易搶下了木鞠,見鄭言慶衝起來,他連忙揮杖擊鞠,將木鞠掃向鄭言慶。
拳頭大的木鞠在空中飛行,速度非常快。
裴行儼這一擊傳鞠,就類似於足球比賽的後場傳球一樣,精確無比,直找鄭言慶。
而鄭言慶則不停催馬加速,向木鞠衝去。
此時麥子仲等人都擠在一起,見情況不妙,連忙大聲呼喊,“攔住他,攔住他!”
家將眼見鄭言慶的速度提起來了,心中大急。
猛然腳掛雙鐙,呼的長身而起,黑漆鞠杖惡狠狠朝著鄭言慶的後腦就劈了下去。這要是劈中了,鄭言慶難保不會腦漿迸裂。以至於周圍城頭觀戰的女人們,都發出了一連串的驚呼。
那站在裴家大纛下的女人,更是面露緊張之色。
“鄭言慶,小心後邊。”
言慶也知道後面的家將下毒手,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雙腳鉤住馬鐙,也呼的在馬上長身而起。身隨戰馬起伏,猶如一體。同時曲折扭身,反手一杖橫掃。
只聽砰的一聲,一紅一黑兩支鞠杖交擊一處,家將手裡的鞠杖應聲而折。
“撞死他!”
麥子仲一聲怒吼,馬上的家將甩掉了折斷的鞠杖,騰身撲出。鄭言慶擊斷了對方的鞠杖之後,順勢回身。當家將撲過來的一剎那,一隻腳甩開馬鐙,身體離開馬鞍,遠遠看去,就好像是要從馬上飛出去一樣,同昧鞠杖空的擊中了木鞠。
要知道,鄭言慶的一隻腳,還桂在馬鐙裡。
這要是摔下去,弄不好就會被戰馬拖死。好像這樣的事情,在鞠戰裡並不少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