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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節的雷雨很驚人,最好還是找個地方躲避一下,莫要被淋成一個落湯雞才是。
於是,鄭言慶讓裴樟帶了三四個人在前面探路,他也下令車隊加快行進的速度。從對面奔來跑來兩匹馬,馬上的騎士和車隊擦肩而過,沒有任何交集。
鄭言慶也沒有在意,當車隊駛過丘陵地帶後,裴棹派人過來稟報,古廟還在,空無一人,正可以躲避風雨。
“大家再快一些,看著樣子,雷雨很快就會到來。”
鄭言慶不停催促車馬加速,烏雲中的雷鳴聲越來越清晰。雲層厚重,越來越低,依稀可以看見,在那雲層中流轉不停的銀芒流轉,那雷雨氣息,也隨之濃郁。
在岔道轉彎時,一人一騎從車隊旁邊掠過。
沈光是個,老江湖了,看見這冪象,眉頭不由得一皺。
“公子!”
他在馬車上呼喊了一聲,言慶催馬過來。
沈光猶豫手上受了重傷,所以無法騎馬,只能乘車而行。本來依著言慶的意思,是要他在榮陽把傷勢治癒,然後和鄭世安一同返回洛陽。但是沈光沒有同意。後來鄭言慶一想,洛陽那邊的條件,比景陽好很多。而且還有名醫坐診,各種藥物也不匿乏。沈光回去之後,可以在竹園安心靜養,想必恢復起來,會更方便。
所以鄭言慶就帶著沈光一同回去。
“公子,好像有點不對勁兒。”
“怎麼了?”
沈光說:“剛才過去的一人一騎,就是咱們在官路土行進時,迎面二來的兩騎之一。
那傢伙雖然把列衣反穿,裝束也做了變化,但我還是能認得出來。
這是綠林中經常使用的手段 公子要小心一些,我擔心咱們被賊人給盯上了。”
被強盜盯上了?
言慶心裡一顫,他倒是聽說過,這兩年河洛地區不是太安寧。特別是去年大興土木,修治通濟渠,使得河洛地區出現流民。有那奉公守法的,或是另謀生路,或是投奔親友;但也有一些膽子大,乾脆就聚集一起,做起了無本的買賣。
再往前,就是偃師地界。
鄭言慶有點猶豫,是不是冒雨趕往偃師。突然間聽到咔嚓一聲驚雷炸響,緊跟著瓢潑大雨傾渾而下。那雨水初時如米粒大小,到後來越來越大。冰涼的雨水打在臉上,感覺生疼 片刻功夫,放眼望去前後左右一片茫茫雨幕,根本看清楚道路。
“告訴大家,加快速度,在古廟避雨。”
這樣的瓢潑大雨,別說趕路了,就是行進都變得困難起來。
若是繼續往偃師趕路,勢芯要繞首陽山而行,著實不太方便,他並非不相信沈光的話,而是覺得自己這麼多人,連奴僕帶家將幾十十,人,盜匪敢出來打劫嗎?
還沒聽說過,這河洛地區有大宗強盜出沒。
“咱們先到古廟避雨,等雨停了再說吧。
這種鬼天氣,估計強人們也不會出來做生意。
他孃的,這鬼天氣, 上午還好好的,怎麼這一下子就變了臉?”
沈光也是苦笑,只好點頭答應。
他也清楚,在這種天氣下趕路,弄不好會更加危險。
於是,車隊匆匆忙趕到了裂樟所說的古廟,這是一所不知道始建幹什麼年月的廟,早已經被廢棄,隕破不堪。己出院牆已經拐塌,廟裡有一旬大雄寶殿,和十幾間破爛的廂房。供奉的是觀世音菩薩雕像 不過由於年久失修,雕像上的金漆異已脫落,變得斑駁不已。
裴樟已命人清掃了大雄寶殿,並從大殿中找出了幾十根兒臂粗細的大紅色香燭。
燭火明亮,將大殿裡那陰霾之氣一掃而空。
鄭言慶讓毛小念和沌光先進去,然後指揮人卸下了馬車,將馬匹都聚集在一處。
古廟當初的規模應該不算太小,因為找到了一處馬廄。
玉蹄兒當然不會和那此馬匹呆在~處,鄭言慶把它拴在大雄寶殿的門廊外面。
此時,雨越來越大。
古廟的大殿,已開始滲漏雨水。
雨水順著牆壁和粱柱流下來,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匯聚成一灘灘水清。好在沒有漏風,所以讓人感覺不是太過於寒冷。鄭言慶讓黨士傑三兄弟指揮大家在廂房和門廊外安頓下來,該埋鍋造飯的埋鍋造飯,該清潔屋子的,清潔屋子。
沈光還是覺得不太感心,輕聲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