頗有幾分魏晉名士之氣。
而房玄齡也很悠閒,靠著船幫上的桅杆。拼著新釀的宜春酒,全無使者的風範。
“一晃,快十五年了!” 李言慶笑道:“什麼快十五年了?”
“當然是我離開長安,快十五年了”呵呵,還記不記得,當初我和老杜去找你?那是我自中進士以來。首次離開長安。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房玄齡十八歲中進士,而且是隋朝開國以來,第一次科舉所提名的進士。
此後,他出任羽騎尉,雖然只是一個武散官的職務,卻一直留在長安,等待機會。
骨子裡,房玄齡的長安情結還蠻重。
江南的煙雨雖好,終究比不得這長安的盛世氣象!
李言慶破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如何能不記得?”
當年,徐世績侍立,房玄齡鋪紙。杜如晦研墨,也是他這一世。除了在竇家學舍之外,最快樂的一段時光。
言慶目光悽迷,突然低聲吟唱:“長安好,風景舊曾諳?”
鄭宏毅和房玄齡一怔,抬頭向李言慶看去,做出聆聽之色。要知道。自大業末年戰亂開始,李言慶就再未有過詩詞出現。房玄齡是行家。鄭宏毅雖然比不得房玄齡,卻畢竟師出名門,是顏師古的學生。所以這文人士子的素養,還是有的。
只聽言慶開頭一句,兩人就知道,李言慶會有新作問世。
可言慶吟唱完這頭一句後,立刻覺察到不對勁兒。他這一句,也僅是有感而發,全無盜詩的念頭。但第一句已然出口,房玄齡和鄭宏毅。都滿懷期盼的看著他,讓他有些騎虎難下。
閉上眼睛。他也有些無可奈何。
早知道是這樣的情況,又何必賣弄呢?
深吸一口氣,言慶輕聲吟唱:“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能不憶長安?”
白居易的《江南好》。
不過李言慶把江南,變成了長安。
從詩詞的平厭而言,有些不太工整”如果是普通人吟唱,說不的會被人罵死。
但從言慶口中出來,卻似乎別有一番味道。
人們會說:這是鵝公子革新開創的詩體!有時候,名氣的好處就在於此。恰好這聆聽著,又是一個對長安滿腔懷念的房玄齡。與其說是吟詩,倒不如說是唱出房玄齡的心聲。曲江也是江,水面漂浮蓮花,翠綠蓮葉,映襯江水幽綠如藍,也非常應景。
“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能不憶長安?”
房玄齡突然撫掌大笑,引項高歌。
歌聲,在曲江上空迴盪,引得無數人翹首觀看。
“咦,那船上白衣者,不就是河南王千歲嗎?”
“你認得河南王?”
“以前在洛陽時,曾見過幾次。”
“莫非是河南王在為長安賦詩 一定是這樣的,非河南王,誰又能吟出這等好詩?”
每一個地方的百姓,都有著極其濃厚的鄉土情結。
誰都知道,李言慶是洛陽人、榮陽人的驕傲。他在洛陽、豪陽做過很多事情,被人們所接受,所尊重。可是在洛陽,人們聽說過言慶的名字,卻無太多感想。
畢竟,對於長安人而言,李言慶是一個外人。
但現在,一個外人,一個名滿天下的外人,在長安城如此讚美長安。令得無數長安人,感到驕傲和自豪。
你們看,河南王也認為,長安好啊!
一艘畫舷和小舟錯身而過。畫航很大,船頭上插著一面黃錦緞子的旗幟,上書“襄陽,二子。
從畫航裡走出一男一女,男的大約在三十多,快四十歲的模樣。
生的相貌堂堂,儀表不凡。而在他身邊的女子,也有三旬上下,到算不得傾國傾
“舟上,莫非河南王李王千歲?”
李言慶聞聽一怔,有些愕然的抬頭看去。
“王爺,這是襄陽公主畫舷,說話的那人,乃當朝駙馬,寰誕!” 那毫無疑問,竇誕身邊的女子,想來就是襄陽公主嘍?這襄陽公主。是李淵的次女,但論及地位,卻不算太高,全因她的母親,是竇皇后的通房丫鬟。襄陽公主名叫李婉。性情很溫和,也頗為賢惠,但在史書上,並未留下太多的痕跡。
流傳最多的,莫過於她嫁給寰誕的過程。
竇誕本有妻室,後因娶襄陽公主,而不得不休妻。
好在,襄陽公主和箕誕也算舉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