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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公元閱○年,這裡已經被納入了大唐治下。事實上後世所謂的越南,自有漢以來,一直都是華夏不可分割的領土。自漢以來,這個地方被命名為交趾。武德四年三月的一天,北侖河口喊殺聲震天。
身著白色戰衣的黑俚人,和身著隋朝制式的黑色衣甲的白俚人,正渙戰在一處。戰場上,黑白交織一處,血肉橫飛。正值春汛時節的臨江,河水已經被鮮血菜紅。
臨江南岸,一支唐軍裝束的人馬,正列陣觀戰;而臨江北岸,黑白俚廝殺在一起,難解難分。李言慶勒馬立於高窩上,鳥瞰這個戰場。
對於黑白俚之間的戰鬥,他沒有半點興趣。黑俚和白俚之間的矛盾,由來已久。數十年,乃至於百年的仇恨,必須用鮮血才能夠洗刷乾淨。
這一戰,事在必行,無人可以阻撓。殺紅了眼的黑俚,在羅竇的督戰之下,瘋狂的和白俚糾纏在一起。而白俚人呢,也知道這一戰關乎他們的生死,更拼死一戰。
李言慶所關心的,是在高崗下的一處小戰場。
一個灰衣僧人,正在戰場中,和一個老者酣戰一處。
說是老者,年紀大約在五六十歲的模樣。也許是欽州的風水獨好,這老者的樣貌,看上去頗為年輕。紅光滿面,精神矍鑠。瘦削的身體,蘊含著無窮的力量。手中是一柄大馬士草彎刀,殺法兇狠。
每一刀揮出,都帶著一股奇異的迴旋力道,刀刀致命;而僧人,卻顯得遊刃有餘。他手中使得是一 對鏈錘。或者說,是一個鎖鏈,兩端繫著沉甸甸的鐵錘。
勢大力沉,威力無窮……如果熟悉這兵器的話,就知道這和尚用的兵器,俗名兩頭蛇,有名飛龍錘,是少林寺獨有的一種兵器。其用途可強身健體,也能護身殺敵。
在平時,飛龍錘的效用,和雄闊海所練的混元球很相似;但在搏殺的時候,其威 力更甚於普通的兵器。老者,正是欽州俚帥,寧長鼻。而那僧人,也就是寧長真的老對手,專程從番禺趕來的言虎。
李言慶在平定了邑州之後,馬不停蹄,率部星夜趕赴欽卅。與此同時,受到訊息的馮盎,也立刻做出了反應。他並沒有出兵攻打李言慶,而是命其次子馮智玳,以及名義上算是馮 家女婿的鄭宕毅兩人,率俚兵三千,前來欽州為李言慶助戰…0馮智玳和李言慶之間的關係,很複雜。
當年一徵高句麗的時候,他和李言慶發生過沖突;然而在平壤之戰後,卻又被李言慶兩次相救,這才活著返回中原。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馮智玳欠著李言慶的人情。而鄭宕毅……那就更不用提了 !言虎和馮盎是老朋友,本來對寧長真這一戰,李言慶並沒有打算讓
他已經做出決定,寧長真由他親自解決。
哪知言虎一聽寧長真之名,二話不說,逼著李言慶同意,由他出手來對付寧長真。“玉娃兒,自當年周山之戰以後,我言家村滿門盡沒。
我這二十年來,在太室山中苦修,勤練武藝,所為的就是要手刃那俚賊寧長真……寧長真,誰也不許和我搶,他是我的……如果誰敢和我搶,休怪我翻臉不認人。”積鬱二十年的毀家之恨,可不是念唸佛經就可以化解。
哪怕佛家裡說什麼放下屠刀,但對言虎來說,寧長真就是他修佛道路上的業障。他這一輩子,有 三 個4L陣。李言慶下落不明,生死不知……不過如今李言慶已經找到。
女兒不知他的存在,也不清楚她過得怎樣……而今,馮果和言虎已經相認,並且嫁入豪門,成為五姓七望之一,滎陽鄭氏的媳婦。這個結果,勿論是對馮家也好,還是對言虎也罷,都是巨大的安慰。三個業障,只剩下寧長真一個。言虎的理由如此充分,讓李言慶也無法反駁。不過,他還是派出沈光在一旁觀戰,以防備發生萬一。人道是,老不以筋骨為能。
寧長真雖然怦勇,卻終究比不得二十年如一日,苦心修行的言虎。兩人大戰了數十個回合後,寧長真便有些抵擋不住。李言慶這才把Q 光收回,專注於黑白俚的戰事。“王爺!”李端催馬上前,在李言慶身後停下。”李先生,有事兒嗎?”“此戰,寧賊必敗……王爺今後,便可以安坐欽州了。哪知,李言慶卻搖了搖頭,似乎並不太同意李端的這個說法。”今天這一戰,結果我早就預料到。不過若說安坐欽州,恐怕還為時尚早……”“哦?寧長真一敗,欽州還能有什麼人,與王爺相爭呢?
一旁觀戰的鄭宕毅突然抬頭,沉聲道:“王爺,您所顧慮者「莫非是黑俚騁與?”“黑俚騾子?羅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