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柳周臣的兒子?
祖壽可是知道,上次李言慶到滎陽的時候,曾與柳周臣碰面。
他連忙上前,在李言慶耳邊低聲細語兩句。言慶神色不變,微微一點頭,表示他已經知道。
就在這時,只聽鐺的一聲巨響。
柳亨手中的獨角銅人槊被雄闊海雙斧鎖住,一個是用力壓制,一個是奮力想要抬起。兩個人一時間糾纏一處,在原地不停打轉,似難解難分。李言慶一蹙眉,抬手摘下了沉香槊。
這種狀況,最是兇險。
弄不好就是兩敗俱傷的局面,非李言慶所願見到。
“柳亨,大黑子,都給我住手,我是李言慶!”
話音未落,象龍呼的從原地竄出。沒有任何助跑的跡象,就是突然間發力加速,馱著李言慶就衝向場中。沉香槊在言慶手裡滴溜溜打轉,好像鑽頭一樣突刺而出,掛著一段旋轉似地殘影,叮!正刺在獨角銅人槊和雙斧的交匯之處。一股陀螺似的力道湧出,頓時使柳亨和雄闊海兩人停止了糾纏。斧槊分開,兩人同時向後退了幾步,這才算是各自站穩了身形。
論力道,李言慶無法和兩人中任何一個人相提並論。
但是論技巧,李言慶卻是佔居絕對優勢。象龍的爆發力和衝擊力,在加上李言慶的巧勁,恰好化解了兩人的力量。可即便如此,象龍也不禁後退幾步,希聿聿仰天長嘶,似是極為憤怒。
這馬中之龍,天性驕傲。
眼前兩個傢伙居然能逼得它後退,頓時激起了象龍的怒火。
李言慶連忙探手抓住韁繩,口中不斷髮出呼哨,好半天才把象龍安撫住。
此時,雄闊海已退到了李言慶的身後。他也知道,象龍發起火來,那是狂野如瘋虎一樣。打是能打得過象龍,可言慶能捨得他收拾象龍嗎?所以,還是乖乖的躲一旁去,省的惹象龍生氣。
言慶穩穩坐在馬上,盯著柳亨,上上下下的打量。
柳亨則是一臉警惕之色,看著李言慶,下意識的握緊了手中獨角銅人槊。他沒有聽清楚李言慶剛才的呼喊,不過看樣子,這個人和雄闊海是一夥兒的。而且剛才李言慶的一槊,給他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柳亨莽是莽了一些,人卻不傻。眼前馬上將,絕對是一個使槊的好手。
“你叫柳亨?”
“正是!”
“你父親是柳周臣?”
“是啊?”
“我是李言慶,河南討捕大使,黑石鷹揚郎將。”
“你就是李無敵?”
柳亨不禁吃了一驚,驚訝的叫道。
他這一叫,卻令周遭的路人感到萬分驚喜。
“這就是李無敵,李郎君?”
“果然是一表人才,果然威風凜凜……”
“哈,李無敵來了,那虎牢關外的賊子們,定然沒有好下場。居然敢犯我滎陽……李無敵威武!”
也不知是誰呼喊了一聲,頓時引得無數人響應。
李言慶一見場面有些混亂,連忙拱手道:“諸公,李某尚有軍務在身,還請格外稍安勿躁。
待大軍通行之後,哨卡即會放行……柳亨,牽著你的馬,帶著你的人,跟我來。”
他撥轉馬頭,往隊伍行進的方向靠攏。
柳亨有些發懵,不過卻很聽話的牽著馬,拖著獨角銅人槊,帶著兩個隨從,緊跟在李言慶身後。
那路上行人紛紛道:“是啊,莫耽擱李郎君的公務,咱們再等一等!”
“李無敵,幹掉李逆!”
“……”
哨卡兩邊隨著熱鬧,但並不混亂。
李言慶帶著柳亨,很快趕上了隊伍。他這才勒住馬,看著柳亨道:“你這傢伙,怎敢擅闖哨卡?這可是殺頭的大罪。若是被人傳出去,就算是柳先生出面,也未必能保得住你性命。”
他說話倒也不客氣,但言語中的關切之意,還是流露盡致。
柳亨心裡一暖,對李言慶的好感,又增加了幾分。別看他年紀比言慶大了不少,可是這天下間,又有多少人敢在李言慶擺譜呢?自少年成名以來的偌大名頭,有時候會讓人忽視了言慶的年紀。
“李郎君,是我爹讓我來投奔您的。”
“啊?”李言慶嚇了一跳,還以為柳周臣出了什麼事情,連忙問道:“柳先生可是有什麼麻煩?”
“麻煩?沒有啊!”
柳亨道:“我爹讓我來投奔您,還讓我給您帶一句話。我爹說:家有內賊,需早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