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慶需要時間,發展壯大;
李密,同樣需要時間,來舔舐傷口……
要知道,他可是用三個縣城,才換回了新鄭的控制權。雖然普通軍士不清楚,可他麾下的一些將領,卻隱隱覺察出來。他需要時間,穩定內部,重新畜積力量,而後發動兇猛攻擊。
所以在一時間,河洛竟顯得是風平浪靜!
言慶沒有留在滎陽縣。
他以新鄭縣,兵不刃血換取了原武三鎮之後,直接命辛文禮率部駐紮滎澤,總督三鎮兵事。
辛文禮沒有拒絕,也不可能拒絕。
哪怕他明知道滎陽郡內部,已經改朝換代,但卻裝作一副不知道的模樣,出鎮滎澤。辛文禮老成持重,不是莽撞的人。
若讓他衝鋒陷陣的話,未必能才太好的效果;可是隻守不攻,他卻是三鎮不二人選。再說了,他本來就是滎澤鷹揚府鷹揚郎將,駐守滎澤天經地義,就算是王世充也無法挑出毛病。
安排好三鎮兵事,言慶又著薛收出鎮虎牢關。
薛收遇事冷靜,善於捕捉戰機。他武力不高,卻有滿腹經綸。言慶在思忖很久之後,以羅士信為名義上的主將,暗中協助薛收。本來,言慶最中意的人是劉黑閱。可一考慮到竇建德,他還是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據劉黑闥自己說,他早年曾受竇建德照拂,兩人關係極好。
這樣的一種關係,李言慶又怎可能把虎牢關交給劉黑闥?
所以,言慶就讓劉黑闥和羅十信調換了一下,命劉翼闥出鎮黑石關,與杜如晦合作,聯手陳兵洛水東岸。而羅士信身為別將,直屬李言慶所轄。把他從黑石關調至虎牢,也非困難。
有薛收在虎牢,一方面可以為辛文禮背後基石,另一方面,也有監視滎陽世胄的用意。
換別的人,鄭仁基他們未必能接受;可薛收同樣出身世胄,又是士林名人,更兼薛道衡之子,這三個身份,足以令滎陽世胄力量,與薛收合作無間。從這一點,薛收是唯一合適人選。
言慶把一切安排妥當後,立刻啟程返回鞏縣。
他先到洛口倉巡視了一遍,見柴孝和把所有事情打理的清清爽爽,也就沒有再去過問。過去一個月的時間裡,他不在鞏縣。柴孝和作為他親口任命的主事,將一切事宜都梳理穩妥。
王世充血洗東都,他立刻命杜如晦率兵馬向東推進三十里,駐守洛水河畔。
別小看這三十里地,也使得楊公卿如臨大敵,連忙調集人馬,嚴密防衛;於大義上,李言慶必須要做出一個勤王的姿態。隨後,柴孝和命姚懿和王伏寶主動出擊,佔領猴氏和嵩高。
嵩高,側有嵩高山,南面陽城縣,背靠九山寨。
如此一下子,就等於扼位了李密北上的咽喉。若李密想要強行攻打黑石關,就要面臨嵩高的正面防禦,以及猴氏的側面襲擊。而猴氏,則位於邙嶺和首陽山之間,與嵩高縣形成特角之勢,拱衛黑石關。
這兩步棋可謂精妙無比,使得李言慶一下子佔居了上風。 言慶坐鎮鞏縣,南可擊李密,西可進東都,退有洛水和黑石關之險,又才邙嶺九山等要塞,可謂固若金湯。
即便是再挑剔的人,對於柴孝和的這一番安排,也挑不出毛病。
知道這時候,李言慶才相信了王頍的話。
這柴孝和,果真有經天緯地之才,有此人在,鞏縣無虞,滎陽無虞。可惜,李密卻不會用人!
讓如此人物,跑來做臥底,平白便宜了李言慶。
言慶心道:若易地而處,我哪怕舍了那些輜重糧草,也要讓柴孝和儘快過來和我匯合。一個蒲山公營算得個什麼?有柴孝和,可頂十個、百個蒲山公營。不過若非如此,我焉得大賢?
“主公,前面就是鞏縣,您快一個月沒回家了,要不今天,就在鞏縣休息?”
梁老實牽著馬,扭頭對言慶說道。
本來,李言慶是準備去黑石關巡視。途經鞏縣,被梁老實這麼一提,頓時心裡變得火熱起來。
我非禹王,還沒有那三過家門而不入的品德。
如今時局平靜,勿論李王,都不會檀啟爭端。倒不如回家看看,以免家中嬌妻,心生怨念。
想到這裡,言慶點頭稱善。
於是這人馬立刻改變了方向,朝著鞏縣行去。
“老實,你且先回家告之三位夫人,就說我先去縣衙與孝和公商議公務,隨後就回家用飯。”
“喏!”
梁老實立刻上馬,朝著縣衙方向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