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為老主出半分力,實在愧對老主知遇之恩。”
李孝基為柳周臣滿上一杯酒,“時過境遷,昔日袍澤,幾乎斷絕,能和你重逢,我真的很高興。
對了,你怎麼來鞏縣了?”
柳周臣忍不住笑了,“我還要問你,怎麼在這要?還搖身一變,成了李郎君的老卑”
“我……本就是他的老師嘛。
當年他在金谷園竇家學舍求學。我就在竇家學舍授課。只是我也沒有想到,會有如此風光的一日。”
“如此說來,李郎君和你
“周臣,李郎君如我親生,你莫不是有事情要告訴我?”
當年柳周臣的父親柳少師落魄江湖,被趙王宇文佑收養。後來楊堅篡周,宇文佑試圖刺殺楊堅,事發而亡。不過在此之前,柳少師帶著柳周臣,依照著宇文佑的吩咐,投靠在觀王楊弘府中。本來,這是一步暗棋,宇文估想著,若刺殺失敗。可以借楊氏皇族的力量,篡奪大權。
只是宇文佑卻算錯了一件事情。楊弘在楊堅沒有篡周之前,的確是一個有膽略,有魄力的人。
可隨著楊堅登基後的清洗,使的楊弘一改當年的作風,變得謹小慎微。
開皇十八年,宇文佑之子在洛陽暴露了蹤跡,被楊堅一舉誅殺。也就是在這一場屏殺中,所有心懷周室的大臣被清洗一空,甚至連李孝基的妻家,也幾乎被殺得一個乾淨。柳少師雖得以逃脫,卻心灰意冷。抑鬱而終。此後周室力量被消滅一空,柳周臣也只能躲在王府內。
幣周臣似是有此猶豫。沉吟不李孝基也沒有追問,只是飲酒,並不停為柳周臣勸酒。
正如他所說,時過境遷。當年的理想破滅之後,他和柳周臣之間還存有多少交情?連他自己都不能肯定。
柳周臣想了許久後,終於下定了決心。
“本來,我是不想把這件事告訴你”不過你既然說李郎君若你親生骨肉,那也算是小弟的子侄。
李兄,你這弟子不簡單啊堂堂鄰王殿下,一郡之長,被他逼的是手忙腳亂。
他想要獲取河南討捕大使之職,可是鄒王似乎並不情願。所以設下了二虎爭食之計,準備讓李郎君和虎牢關徐世績爭奪這一職位。不管李郎君和徐郎君是不是真的反目為仇,都必須真刀真槍的鬥一次。不鬥聯話。哪王勢必會動用一切力量,來破壞李郎君出任討捕使的計劃。
本來這件事情已經確定下來,就在這幾日會有行動。
但由於李郎君婚期到來,使得鄒王不得不暫時擱置”不過待婚期過後,他必然會有所行動。”
李孝基心裡,咯噔一下。
他看了一眼柳周臣,突然苦笑道:“周臣,這莫非走出自你的手筆?”
柳周臣同樣苦笑,“李兄,我之前又不知道李郎君和你之間的關係。食人俸祿。為人分憂,我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不過。你們不要小看了都王,他雖說性情懦弱,但也並非沒有手段。這二虎爭食。實出自哪王之手,,呵呵,當然了。我從中也有推波助瀾,還望你莫要責怪。”
李孝基想了想,突然一咬牙小郡主還在。”
“啊?”
柳周臣一怔,愕然凝視李孝基。
“就是此次與裴娘子,長孫娘子一同要嫁給言慶的僚蠻公主,骨蘭朵。她真名叫宇文朵,是少主留在世上的唯一骨血。當年洛陽慘事發生。小郡主和夫人,就躲在鄭家。與言慶青梅竹馬。”
李孝基說罷,抬起頭毫不退縮的和柳周臣對視。
那意思就是說:怎麼辦?你準備如何選擇?
興復大周?
隋室篡周已近四十載,還有多少人記得聳年的北周宇文氏?哪怕如今天下大亂,也沒有一家反賊,公開表明是要復辟北周。也就是說,興復大周已不太可能,那早變成昨日的一場夢幻。
但是,昔日的情義尚存否?
你柳周臣父子身受趙王厚恩,甚至你柳周臣的母親,也是趙王說合。嫁給了柳少師。那麼現在,你還願意為趙王最後一點骨血,而效犬馬之勞嗎?
下意識的,李孝基握緊肋下佩劍。
柳周臣,則陷入了沉思。
許久之後,柳周臣抬起頭,苦笑看著李孝基道:“李兄,你這可是給我出了一個大難題啊!
這麼說吧,李郎君的強勢,令邸王很顧忌;但同時,郵王對李郎君又非常讚賞。
他一定會用李郎君,但前提是李郎君不會威脅到他在榮陽的地位。這二虎爭食,勢在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