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密說:“郎君看來已下定決心,要將我留下來。”
李言慶揉了揉鼻子,不置可否……
“一直以幕,我一直心存一個疑惑。不知李郎君可否為我解惑?”
“不能!”
李言慶能猜出李密想要問什麼。
前世幾十載宦海沉浮,這洞察人心思的本事,倒是沒有落下。
言慶回答的斬釘截鐵,令王伯當勃然大怒。不過,李密愣了一會兒。突然間仰天大笑,“我明白了!”
“明白了,請密公上路吧!”
“李郎君,我有一肺腑之言。今日且贈與郎君”郎君欲殺我,恐非是為惡李某,而是難以抗命 不過。郎君以一身,擔四百鎮之怨,這以後的日子,恐怕不太好過,還請保重。”
說罷,李密朝著言慶一拱手,
李言慶一怔,但旋即就明白了李密這話中的意思。
他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瞳孔一縮,臉色也微微一變。此前,他只顧著謀刑除去李密,卻”
眯著眼睛,他靜靜的看著李密。
此時此刻,言慶才算真正領教了李密的高明之處。
這一句話出口,只怕日後,會在自己心中,埋下一個陰影吧。
“密公,請上路吧!”
“李言慶,久聞你射術無雙。可敢與俺鬥箭?”
王伯當突然大聲叫喊,“我若敗了。任你宰割 我若勝了,還請你放密公一條生路。”
“三郎。休得開口。”
李密連忙制止,但下意識的。還走向李言慶看了一眼。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李言慶敢不敢迎戰呢?言慶揉了揉鼻子 手中沉香槊一轉。橫擱馬鞍橋上。
“三卑忠惠。實真英雄,”
大黑子,爾等待會兒要請三郎與密公好好上路,莫怠慢了他們。”
說著話,李言慶一抖韁繩,旁邊一個少年連忙抓住轡頭,牽著象龍掉頭就走。
鬥箭?
你腦袋進水了!
我堂堂一軍主帥。吃飽了撐的才和你鬥箭。
即便我射術比你高明。也犯不著冒險。現在。我勝券在握,又何必與你王伯當逞強鬥勝呢?
反正,今天你們都要死,
王伯當見李言慶要走,氣得暴跳如雷,把大槍往地上一戳,彎弓搭箭,就要向李言慶射箭。
李密卻笑了,“三郎,休得魯莽。李郎君斷然不會和你交手的”。
“李言慶,浪得虛名之徒,鼠輩也。”
李密的話,王伯當不能不聽。但這心裡面的火氣,若不罵出來,可是很不舒服。也就在他破口大罵的時候,雄闊海手中突然出現一柄手斧。他向前邁出一步,手斧刷的飛向了山門。
只聽蓬的一聲響,那山門被手斧劈的粉碎。
“出擊!”
手斧一出,隋軍立刻開始行動。就見那一隊隊長矛手,同時邁步向前。每行進一步,必發出震天介的吼聲。
“殺,殺,殺,”
寺院?,李密王伯當徒然色變。
眼看著隋軍長矛陣一步步逼近山門,他們的眼中,莫不流露出,絕望之色!
當晚,李言慶抵達開封。
走進這座古都,言慶即熟悉。又感到陌生。
前世,他曾多次來到這座城市。不過那時候的開封,與現在的開封完全不一樣,破破爛爛,頗有些沒落之氣。而眼前的開封城,卻透著一股子雄渾的古韻。騎在馬上,行進在開封城的街市間,恍如在夢中一樣。
至此,除陽城、箕山兩地之外,榮陽郡九鎮,盡歸言慶所有。
從某種程度上,開封、新鄭、尉氏縣的復奪,也進一步坐實了李言慶。河南討捕大使的職務。
只是,天曉得這官職,還有什麼用處?
“李密他,”
“死,了!”
言慶來到府衙後,辛文禮低聲詢問。
李言慶嘆口氣,“只可惜了勇三郎”竟與阿稜屢戰五十個回合,甚至還砍了阿稜一刀。
他和李密的屍體,我已派人秘密送往雍丘安葬。李密死前,希望能把他葬在他妻兒的墳旁,我實不忍心拒絕
辛文禮點點頭,沒有表示什麼異議。
他也好,李言慶也罷,和李密並無什麼化解不開的冤仇,說穿了也只是各為其主罷了。
人死百了,昔年做過些什麼事情。也就隨著一死,而煙消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