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小哥哥莫擔心我。”
雖然已為人婦,可無垢還是和從前一樣。稱呼言慶做“小哥哥。
言慶抱歉的一笑,揉了揉無垢的腦袋,而後和長孫無忌匆匆離去。
長孫無垢則抱著小奏,在竹樓門廊上坐下。
“三娘子,咱們還要去放鳶嗎?”
婢女上前,輕聲詢問。
長孫無垢則意興闌珊,輕聲道:“不去了,你們去玩兒吧,我想一個人在這裡歇一會兒。”
婢女們看出長孫無垢有心事。於是悄然退下。
此時,陽光明媚,花園中百花綻放。 李言慶這幢後湖竹樓,就坐落在一片花海中。登樓可眺望後湖景色。俯首則鳥瞰滿目春光。
哪怕是娶妻成親,言慶大部分時間也是都留在這座竹樓裡。
長孫無垢就靠在廊柱上,輕輕梳理著身旁小奏柔順的毛髮。那奏雖才幾個月,卻已長的很是驚人。
然則它溫順的匍匐在無垢身旁,雙眸緊閉,似在享受。
在外人看來,無垢整日裡無憂無慮,天真爛漫。
可實際上,她心裡的負擔,比誰都要沉重。
小女孩兒有著極為敏感的第六感,她可以感覺到,言慶對她,和對裴翠雲、宇文朵的不同。正是情寰初開年紀,卻已為人婦。無垢喜歡天天和言慶在一起,聽他講故事,說笑話,牽著言慶的手,在花園裡漫步。在鞏縣的街道上行走。可是。她卻無法實現這樣的願望 言慶很疼愛她,可是他太忙了!
每次都是匆匆的來,又匆匆的走。甚至連說話的功夫都沒有。
這也讓無垢非常痛苦,她想和李言慶呆在一起,卻無法實現。無垢很清楚,自己比不上裴翠雲和宇文
裴翠雲溫婉動人,知書達理,琴棋書畫無所不通,是少有才女。
而宇文朵呢?武藝高強,性情果決幹練,
甚至連毛小念也比無垢能幹。她會記賬,會操持家務。四女之中。也唯有無垢什麼都不會,這更讓她產生了強烈的危機感。
其實,我只是想和小哥哥在一起,開開心心的說話!
無垢側身把臉埋在了小糞的身匕。輕聲呢喃自語。初夏的風,柔柔的,很醉人”花海竹樓下,一個豆慧少女,匍匐在一頭健壯的糞犬身上,享受著陽光的溫暖,慢慢閉上了眼睛。
只是,那眼角,閃爍晶瑩淚光。
“東都有什麼訊息?”
書房中,王蝠柴孝和兩人,正恭敬肅立在眼前跟前。
柴孝和說:“東都近日有大量飛鳥出現,頸系紅綢 ,據坊間傳言。此為天降祥瑞,當有明主出。”
言慶聞聽,臉色不由得微微一變。
“祥瑞?”
他冷笑一聲,旋即向王娟看去。“景文公如何看待此事?”
入春以來,王殖的身子骨較之去年有了明顯的好轉。特別是經醫生診治以後,李言慶又刻意的減輕他身上的擔子,把麒麟臺的雜務慢慢交由柴孝和處理,也使得王娟的壓力減少許多。
去年之所以大病,與其說是病。不如說是王娟承受太大的壓力,勞累所致。
畢竟這麒麟臺每天會有大量的資訊流通,王煩以過花甲之年,來操持這許多事情,的確有些不堪重負。
而現在,柴孝和頂替了他的大部分工作。王橫從早先的事必躬親。到現在只處理大方向的事情,自然輕鬆許多。而且隨著東都局勢的惡化,王娟也無需再向從前那樣藏匿蹤跡。
如果王翅連鞏縣都控制不住,又何談其他?
雖說在大多數鞏縣人的眼中。王黃不過是李府中一今年邁的老管事。可還是有一些人。認出了王黃的身份。就比如麒麟館的前國子祭酒徐文遠,就知道王鵝的真實身份。不過時局到現在這種狀況,徐文遠也不是不清楚。他就算是舉報,舉報給誰呢?而且。誰又會來管呢?
大家聳年各為其主,如今華髮早生。也沒了許多避諱。
王娟甚至還時常前往麒麟館,和徐文遠坐而論道。兩個老頭子在一起。喝喝茶,吵吵架,到也別有滋味。
如此生活,王黃的精神當然比往常好轉許多。
王娟呵呵一笑,“國之將亡。必有妖孽, 只是妖孽未露真面目時。總會被人侍奉為神佛。”
“我亦有此同感。”
李言慶呵呵一笑,“記有祥瑞出現,想必定有讖語。孝和公,東都如今又流行什麼民謠?可還是那桃李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