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基萬一一去不回的話。該怎麼辦?”
“他不會一去不回,否則早就走了。
那傢伙對昏君頗為忠心,蓋因當年在伐陳之戰時,他曾違反軍紀。險些被韓擒虎所殺。還是昏君為他求情,保住了他的性命。裴仁基這個人很重感情。如果楊侗不點頭,他斷然不會離開洛陽。所以你只管放心,那傢伙走不了”不過也不能掉以輕心,當設法束縛他的手腳。”
“怎麼束縛?”
“裴仁基的娘子不是懷了身孕嗎?
在他娘子看管起來,我就不相信。他能捨得那如花似玉的嬌妻,還有他娘子肚子裡的娃兒。”
“著啊,此計甚好。
裴仁基前段時間還想著把他娘子送去鞏縣,卻被我攔住。如今看來,我當初這樣做,也算是一著妙棋。”
王素聞聽,也不由得開懷而笑。
沒錯,看住了裴仁基的老婆。就等於困住了裴仁基的手腳,同時又可以拖住李言慶,此一石二鳥,果然是妙!
大殿一旁的屏風後,一個瘦弱的身影閃了一下,旋即消失無蹤。
“你是說,王賊要裂卿拖住李卿?”
紫薇觀中,楊侗低聲詢問站在身前的小黃門。
“奴婢聽得真真切切,王賊還說。他準備和關中求和,待退了關中兵馬之後,就收拾李縣伯。”
“李縣伯,果然不負當年之說!”
楊侗那稚嫩的臉上,流露出一抹懷念之色。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那一晚,自己陪著皇祖母會見了李言慶。當時的楊侗,多多少少還有些看不起言慶,覺得言慶的年紀,比他大不了多少,又怎能當得起重任?可現在看來。只要李言慶在豪陽存在一天,王世充就不敢對他怎樣。畢竟。言慶的威望擺在那裡”
“皇上,皇上”,您可有什麼吩咐?
奴婢不敢離開含嘉殿太久,否則有可能被人覺察。”
“盧胤,你可還忠於聯否?”
楊侗醒悟過來,臉上的童稚之色,迅即隱去。
小黃門若叫盧胤,是含嘉殿的值守太監。
同時,他還是范陽盧氏子弟。當年因罪而進入宮中後,改名為張胤。他的身份,除盧楚之外,再無一人知曉。盧楚死後。盧胤迅速和楊侗取得聯絡,甘願做楊侗的耳目。今夜,輪到他值守含嘉殿,在無意中,聽到了王世充和王素的談話。
盧胤立玄設法通知了楊侗,請楊侗做出決斷。
“奴婢自入宮來,身受兩世恩寵。家叔祖在世時,也對奴婢的家人。照顧有加。奴婢願為皇上赴湯蹈火。”
捌同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
他提起筆,迅速寫了一封書信,然後想了想,把書信折成長條形狀。將腰間的一根玉、帶取下,他小心翼翼將書信置於其中。而後把腰帶遞給盧胤,示意盧胤當場更換。系在腰間。
“聯不要你赴湯蹈火,聯只要你設法討得傳旨的機會,把這根腰帶。交給裴卿。”
楊侗神色凝重,“盧胤,你可願為聯走這一趟嗎?”
盧胤用力點頭,“奴婢願意。”
“好了,你趕快回去吧。若是被王賊發現。與你我都無益處。”
盧胤點頭答應,悄然離開紫薇觀,返回含嘉殿。
“張胤,你網,才去哪兒了?”
梁百年怒氣衝衝的喊住了盧胤。
“啊,梁公公,奴婢剛才忽感腹痛,所以出去方便了一下。”盧胤心裡很緊張小心翼翼的看了梁百年一眼。
梁百年一真眉,“那現在可好?”
“回公公的話,已經無事了!”
“立玄收拾一下,隨我出宮傳旨。”
“傳旨?”
盧胤一怔,疑惑的望著梁百年,心道:不會這麼好運氣吧,皇上那邊剛吩咐下來,這就來機會了?
梁百年說:“皇上下詔,要吩咐裴仁基做事。
你收拾一下,咱們立刻前往大將軍府,這半夜三更的,僕射大人卻非要傳什麼旨意。不是折騰人嗎?”
楊侗的印奎,盡有王世充掌控。
所以宮中所謂的聖旨,其實就是王世充的意思。
要說這個梁百年,也算是楊家三世老奴了!青年時服侍楊廣;中年時伺候楊昭;到老了,有跟隨楊侗。按照很多評書演義的說法,這種三世老人,理應忠心耿耿。只是梁百年老了老了,這貪心越來越重。後被王世充收買,索性就投了王世充,如今倒也變成了王世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