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坡一舉劫這說起來似乎很容易,但其中所需的勇氣和智慧,非身臨其境,無以得知。李言慶與辛文禮合兵一處之後,迅速趕往滎陽縣城。在傍晚時分,二人已來到滎陽城外。只見房玄齡,帶著眾將以及城中士紳,出城迎接。
以前,言慶是以其中一份子的身份,前來滎陽。
那時候的他,不過寄人籬下,不足為持。而今,當言慶再一次來到滎陽的時候,卻儼然是一位征服者,心境自然是大不相同。
“言慶小弟,你總算是來了!”
房玄齡看見言慶。也是無比興奮,快步上前,和言慶擁抱在一起。
兩人的年紀,相差甚大。可站在一起,言慶的個頭已儼然和房玄齡一般高低。
徐世績接著上前。和言慶擁抱,一句話都沒有說。而蘇定方則靜靜站在一旁,直到言慶走過來,他才上前插手,深施一禮道:“末將蘇定方,參見公子……公子,這一次,我們算是大獲全勝?”
言慶哈哈大笑。和蘇定方用力擁抱一下,卻什麼都沒有說。
一旁辛文禮突然對房玄齡道:“久聞李公子之名,如今才知道,什麼叫做運籌帷幄,決勝千里。”
房玄齡點了點頭。
在心裡,他卻想著另一件事:如若言慶能年長些,哪怕再長五歲,這天下定能留他名號……此名號,非彼名號。
在房玄齡的心中,別有蘊意。
接下來,崔至仁之子崔善福也上前和言慶見禮。另有滎陽士紳,紛紛過來問好。而鄭善果卻走在最後,待言慶上前時,他微微一笑,輕聲道:“李公子,咱們又見面了,別來無恙。”
說這句話的時候,鄭善果心裡,是五味陳雜。
一場大亂,鄭氏將面臨前陌未有的災難。鄭善願投靠楊玄感,勢必會對鄭氏,造成重大的影響。
他的兒子也死了,這鄭氏未來,該何去何從呢?
對於鄭善果此時的心情,李言慶多多少少,能感受到一些。上前見禮時,他突然輕聲道:“善果公,有些事情,終須有些人來承擔。不是你我,就是他人。如今這結果,也許最環…,善果公無需太過擔憂。只是有些事情,需要及早做出準備。”
鄭善果眼睛一亮。從言慶這句話中,他似乎隱隱聽出了什麼。
不過最讓他開心的是,以往言慶和鄭氏的齷齪,他似乎不會再去計較。畢竟,李言慶在此次動盪中,率先作出了反擊。先是在鞏縣擋住了叛軍的攻擊,而後又與辛文禮等人,聯手收復管城、滎陽兩縣一關。
可別小看這兩縣一關。滎陽郡的收復,於整個洛陽戰局,大有補益。
也就是說,言慶此戰之後,其上升的勢頭,已無人能夠阻擋。
他若是在這種時候落井下石,那麼滎陽鄭氏,必將危矣。李言慶身後,究竟站著什麼樣的勢力?鄭善果現在,可真的是無法清楚。
心裡頗為遺憾:如此人才,為何鄭氏就不能留住?
鄭善果心中苦笑連連,但臉上,還是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言慶,這份情意,鄭家記下了。”
李言慶等人,在眾人的簇擁下,來到滎陽縣衙。
剛一落座,言慶突然道:“敢問。哪位是鄭士則,鄭先生?!,鄭士則跟在房玄齡身後,正得意洋洋。闖聽言慶的詢問,他這臉色。陡然間一沉……言慶會不認識他?
當初他李言慶,可就是從他手裡奪走了族老之位,還害得他不得不親手,鴆殺了他的兄弟鄭士機。
可今時不同往日啊!
當李言慶以征服者的身份,再次踏入滎陽縣城後,他和李言慶的地位。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別看言慶是個白身,可看著大堂上的狀況,恐怕連辛文禮,都是以他馬首是瞻。
鄭士則心裡雖然不舒服,卻要強作笑臉,站出來。
這滋味並不好受,因為他要向一個晚輩,而且是曾被他們想要拋棄。但未能成功的晚輩行禮。
當著滿城士紳的面,這如同是杆臉一樣。
鄭士則拱手道:“李公子,在下就是鄭士則。”
“鄭先生能幡然悔悟,可謂勞苦功高。鄭氏能有先生,焉得不興?
房司馬,若非鄭先生在,恐怕復奪滎陽,將成空話。如此功勞,非我等可以做主。如今楊賊已露敗相。洛陽之圍業已解開。今郡守不在。當由房司馬書信一封,送鄭先生前往洛陽才是。”
言慶這一番話,讓許多人聞之一怔。
鄭善果在堂下聽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