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慶醒來,言慶醒來!”鄭言慶悠悠睜開眼睛,看了看裴行儼和薛萬徹,又看了看闡稜和雄闊海,臉上流露出慘然笑容。
“我累了,我想回家。”
一句話說完,他歪頭倒在鬧稜懷中,任憑裂行儼等人如何呼喚,再也沒有醒來。
“哥哥累了,你們別吵他!”雄闊海怒吼一聲,丟掉雙斧,把鄭言慶抱起。
突然間,他放聲大哭“哥哥從在平壤開始,就沒有好好睡過一覺。你們別再吵他,我要帶哥哥回家。”
不遠處,玉蹄兒閉工了眼睛,那隻受傷的眼,依日流淌鮮血。
裴行儼和薛萬徹,看著血染徵袍,頭髮都糾結成一根根小蟾子似地鄭言慶,還有哇哇痛哭的雄闊海,方才那一絲勝利的喜悅,一下子蕩然無存。
我們,真的勝了嗎?
裂行儼和薛萬徹相視一眼,同時幽幽一聲嘆息。
“黑大個,還有你照顧好言慶。我會讓人把玉蹄兒的屍體帶回去…我們,現在回家吧。”
裂行儼讓人把高建武看好,再也沒有的掙扎廝殺的心情。
戰場上,依舊喊殺聲震天。
可不知為什麼,兩個人心裡都有些發冷,
第六十章 鄭言慶,回來了
滎陽,大寒。
鄭元壽揚鞭催馬,在官道上疾馳。
坐騎已經拼盡了全力,可鄭元壽擾自感覺不滿意。他不停用馬鞭敲打馬臀,催促戰馬加快速度。
要說起來。鄭元壽這匹馬也算得上血統高貴,屬於寶馬良駒。這匹馬的來歷,可不簡單。祖輩曾是突厥可汗坐騎,後被獻到長安,成為飛黃上廄的御馬。揚堅莫周,鄭譯輔佐有功,於是被揚堅賞賜給了鄭譯。鄭元壽這匹坐騎,就是那飛黃上廄御馬的後代,腳力非常強勁。
在鄭元壽身後。百餘名鄭府扈從,拼命的追趕。
可無奈何。是越追距離越遠。好在前面就是滎陽城,所以也不必擔心,鄭元壽會發生意外。
城門剛剛開啟。鄭元壽風一般衝進滎陽。
門卒詫異的看著鄭元壽的背影,疑惑問道:“剛才過去的,可是鄭將軍?”
年邁的門伯。掙開昏花老眼,點點頭,“看樣子是出事了,否則鄭將軍也不會這般的匆忙。
這兩日倒也真有些奇怪。我昨日聽驛站的老王說,一日之間,有十餘波人馬從驛站駐足換馬,而且行色匆匆。不曉得出了什麼事情,但願得不是又要打仗。否則咱們就又要遭罪了!”
門卒們。鴉雀無聲。
遼東一戰,原以為是摧枯拉朽似地勝利,結果卻以慘敗而告終。
幾十萬人喪命於遼東,更有無數官員武將受到牽連,“聽說,皇帝並不甘心,還要接著再打。這麼多人都無法攻克高句麗,再接著打,真的能打下嗎?莫要又是一次損兵析將的慘敗。
好了,別發呆了,趕快精神起來。
鄭將軍來了。想必他的扈從也快到了。咱們打起精神,別到最後讓鄭將軍的扈從們恥笑才是。”
門辛聞聽。齊聲應命。
好在是清晨。路上的行人並不算太多。鄭元壽縱馬疾馳,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著經堂大門外。
門子剛清掃了大門口,見鄭元壽風塵僕僕的勒馬,連忙迎上前來。
“二爺。您回來了?”
語氣中帶著驚奇,不過鄭元壽卻沒有理睬他。
縱身跳下戰馬。把手中的疆繩扔給了門子,大步流星的衝上門階。
他穿過前廳夾道,一路上也顧不得理睬別人。
匆匆忙忙趕到了自家的住處,正好看見三弟鄭元琮穿戴整齊,帶著家人準備出門。
“大哥?”
鄭元琮一怔,連忙上前行禮。
鄭元壽臉色陰鬱,不過還是強笑著與鄭元琮見禮。”二弟,你別出去了,隨我一同進去。”
“出什麼事兒了?”
鄭元琮立刻醒悟,出大事了二否則,素來豪壯的兄長,斷然不可能出現這樣的表情。他有心詳細詢問,可是看鄭元壽的模樣,到了嘴邊的話,還是生生嚥了回去工把馬鞭遞給了管家,“去告訴崔先生,就說我今天有事。不能赴約隨他一同去洞林湖賞雪,請他多多海涵。”
說完,鄭元琮隨著鄭元壽就進了屋子。
“大哥,發生何事?您怎麼不聲不響的就回來了?”
“我若是不回來,那才要出大事了……鄭醒呢?那小王八蛋如今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