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都躲在了軍帳裡取暖。天寒地凍,在如此冰寒的夜晚,那些隋軍飢寒交迫,躲還來不及,又怎敢來狄逾城這裡撒野呢?鄭言慶身披一件灰麻色的號 衣,內罩鎧甲。
懷抱著 一柄銀鞭,遮風的大氅披風裡,一隻手緊握著一支手弩,步履從容的向戰俘營走去。在他身旁,只有鄭懷安跟隨著。
不過距離他十幾步開外,竇孝文帶著扈從,撒開來隱藏行跡,緊緊的跟在鄭言慶身後。
沿途,不時與高句麗人的巡邏兵相遇,但卻沒有人工前攔阻詢問。鄭言慶等人非常順利的來到戰俘營門口。抬頭看了看天色,已過戍時。府衙那邊,燈火通明,看上去沒有什麼異常。鄭言慶暗自稱讚鄭宕毅有了這番經歷史後,比之當初的確成稹r許多。
最重要的是,他的能力在不斷的展覡出來。從一開始的高句麗語,到後來打探翰具,再到現在和高句麗人周旋,無不顯示出策士風範。假以時日,鄭宏毅的成就,恐怕是不可限量。“什麼人,通報名姓!”戰俘營門 口的衛兵一聲厲喝,從營門後面,呼啦啦轉出來十幾人。
鄭懷安連忙高聲道:“我們是傅寧兵曹麾下,傅兵曹讓我們過來檢視一下,那些俘虜的狀況。“可有車副將令牌?鄭懷安一怔,扭頭 向鄭言慶看去。鄭言慶點點頭,大氅中緊握手弩的手,手心裡不由得攥出冷汗。
這手弩可十支連發,頗似傳說 中的諸葛連珠弩。不過射程很近,在十五步的距離內,威力最強。所以,要想神不知鬼不覺的殺死這些衛兵,難度很大。鄭言慶一邊琢磨,一邊加快步伐。鄭懷安說:“侍兵曹送來了一扶腰牌,但不知是否是車副將令牌。“拿過來看看。”高句麗人明顯放鬆了警惕,垂下手中刀槍。
與此同時,竇孝文等人從兩邊的陰影處,緩緩通向那些高句麗人。鄭言慶在距離對方還有十二三步的距離時,突然停下腳步。臉上露出一抹燦爛笑容,猛然掀開大氅,將手弩對準了衛兵。機括按下,只聽嗖嗖嗖,十支短矢帶著星星點點的寒光,射向衛兵。
衛兵們猝不及防下,為首的火長,以及三名衛兵被短矢正中面門,噗通一聲 倒在了血泊之中。鄭懷安也抽出手 弩,射翻兩人。而後與鄭言慶一樣,抽出兵器,縱步騰空,撲向對方。慘叫聲,在營門口上空迴盪。
倖存的衛兵在經過片刻 驚慌之後,舉起兵器,就要攔住鄭言慶和鄭懷安。
竇孝文帶著十名弓箭手,陡然從陰影中竄出。箭如流星,咻咻咻破空聲響不斷,衛兵們猝不及防,就被射翻在地。可即便如此,營門口的動靜,還是驚動了營內的高句麗衛兵。”有奸細!”高句麗人厲聲高喊。
卻見竇孝文等人從懷中取出一個個拳頭大小的黑瓷罈子。罈子口上浸著麻布,取出火摺子擦亮後,迅速將黑瓷罈子點燃。數十人站在營門口上,振臂向營內擲去。只見一團團火光在營中出現,而後迅速散開,向四面八方擴散。黑瓷罈子裡,裝滿了易燃的桐油,飛擲出去後,立刻引起大火。有衝在最前面的高句麗人被燃燒的桐油灑在身上,瞬間變成了火人。淒厲的慘叫聲,在營中迴盪。鄭言慶揮舞銀鞭,縱身衝向衛兵。”孝文,速速砸開囚籠,放大家出來。
銀鞭翻飛,啪啪將兩名衛兵砸翻在地。他順手搶過一柄長刀,身隨刀轉,幻化出一抹抹森冷寒芒。刀光過處,血光崩現。十字刀法最適合於 這種近身的搏殺。雖說言慶一手刀一手鞭,不似乎母刀那樣趁手。可一輕一重,施展開來同樣是威力無窮,刀刀見血,鞭鞭致命 一 一 一 一 一 一另一邊,鄭懷安帶著十幾個人,攔住了其他衛兵。這戰俘營中的衛兵人數並不算太多,也就百餘人而已。
此時,大多數衛兵都在軍帳中熟睡,那裡會想到,會有人在城裡偷襲戰俘營?睡夢之中驚醒,迷迷糊糊的拿著刀槍當先,灰麻色的號衣被鮮血柒紅,手中的長刀與銀鞭相互交誇,一路殺過來,竟無一合之敵。從小習武,先後得名師掛點。鄭言慶的武藝並不差,甚至可以用出色來形容。
只是他不好動手,加之跟前有雄闊海闞稜這兩大殺器在,有什麼麻煩,這兩人都提前解決。可現在,雄闊海闞稜都不在,鄭言慶也唯有大開殺戒。
竇孝文帶著人,砸開了幾個囚籠,大聲呼喊,示意戰俘出來參與戰鬥。不過只有少數人衝了出來,大多敵人神色木然,似乎還沒有弄明白,外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眼見高句麗人越來越多,而戰俘營中的動靜,也驚動了城中的高句麗人,開始想戰俘營方向集結而來。
鄭言慶在殺死十餘人之後,亦被源源不斷衝出來的衛兵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