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手骨,而後詳細考察他的武藝之後,告訴他,要為他製作一支馬槊。
作為當代最後一位制槊大師,言虎所制馬槊。可謂萬金難求。
李言慶原本就想著,讓言虎為他打造一支馬槊。言虎主動提出要求來,他自然是萬分同意。
可不成想,這支馬槊一造,就是整整三年。
選材,選地,選水。製造鐵爐,打造模具……
每一項都馬虎不得,讓李言慶也感覺不勝其煩。不過三載等待,馬槊終於將出世。雖說還要等待半年,可總好過之前,遙遙無期。不過,從言虎的言語中,李言慶又品出了別樣滋味。
“舅舅,你那個朋友,是個女人?”
言虎一怔,黑黝黝臉上,罕見的露出一抹赧然。
他嘆了一口氣,輕輕點頭道:“你這小子,果然是聰明“你猜的不錯,她的確是女人,而且不是漢家女,而是一個嶺南僚人。二十年前,我與她相戀,結為夫婦。呵呵,你莫看我,我和你不一樣。我一無功名,二無出身,即便是小有名氣,也不過是一個五品的匠人。
長孫晟看得起我,稱我一聲老兄;若是看不起我,也就直呼名字。
後來她懷了身子,還為我生下一個女兒。只是,我接到你老師,就是長孫晟的訊息,說朝廷發現了你爹的身份,意圖要剷除言家村。我得到訊息後,就匆忙把她母子託付給一個朋友照顧,而後匆忙趕回言家村。原以為,我能救你一家,卻不成想……後來我礙於身份,也無法哥去找那個朋友。加上你音訊全無,我心灰意冷下,就出家為僧。如今想來,卻對不起她母子……,
言虎,還有一個女兒?
這可是頭一次聽說。著實讓李言慶吃驚不小。
“那後來呢?”“後來,我就一直呆在少林寺,很少和外界接觸。如若不是你這小子,我說不定現在還在寺中練武呢。”
“舅舅,你該去尋訪一下舅母。
即便是舅母不在了,你至少也該去找回姐姐。想她孤苦伶仃一個人,說不定如今,正在想念你呢。”
“我應該去找蝴”
言虎有些意動,“可我現在是出家人,就算找到她,又能如何?”
“出家也可以還俗。”李言慶勸說道:“即便您不願還俗,找到她,我也可以照顧,總好過她一個人,孤苦伶仃。舅舅,當年您拋棄她們,還可用迫不得已來解釋。可你現在若不去找她,恐怕就說不過去了。不如這樣,您告訴我那個朋友的情況,說不定我還能幫上忙。”
“哦……他叫馮盎。”
馮盎?這名字好耳熟。
“那傢伙原本是北周石龍太守馮僕之子,嶺南譙園夫人的孫子。
我曾答應過他,會為他制一支好槊……只是後來,我躲在寺裡,隱姓埋名,也不清楚他的情況。”
李言慶瞪大眼睛,看著言虎。
“舅舅,你說的不會是左武衛大將軍的那個馮盎吧。”
“他已經做成左武衛大將軍了?”
“如果誠敬夫人沒有兩個都叫馮盎的孫子,那你說的馮盎,肯定就是左武衛大將軍,如今的漢陽太守馮盎。”
“那大概是吧“這樣。等我把這支槊做成後,就去找他。,、
言虎精神一振,眼中閃爍希翼光彩。
“那你也幫我多留意,免得我半年後去找他時,卻撲了個空。……”他說完後,把槊乾和槊首扣在一起,然後又找來十幾個鐵圈,以穩固槊首。
李言慶知道,這制槊和他暫時沒有關係了。
於是站起來道:“舅舅。那我明天一早先回鞏縣……您這邊還需要什麼東西嗎?我會託人捎帶。”
“哦,等一下我列出一個清單。
你湊齊之後,就給我送到少林寺中。我這邊會抽空過去領取,其他你無需操心。這半年裡。沒什麼事兒別來找我,我也沒空理睬。還有,寫封信給你那老子。告訴他你將及冠,讓他想個好‘名字’。”
按照古人習慣,及冠之後,當有表字。
也就是說,姓什麼,名什麼,字什麼。有了表字之後,才標誌著正式成*人。一般而言。這表宇多是長輩,如父母或師長贈與。李孝基既是李言慶的生父,同樣也是他的啟蒙老師,責無旁貸。
言虎也知道了李孝基的訊息,雖則對他還有怨念,卻也減弱許多。
畢竟,言慶一天天長大。
遲早有一天,他會歸宗認祖。難不成到時候讓他夾在自己和李孝基之間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