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的看著裴淑英,片刻後鬆開了手,“我上輩子也不知是造了什麼孽,才有了你這個一個不讓我省心的混帳東西……丫頭,你這是在玩火,你知不知道?”
“我……”
“丫頭,我有一個主意,只是不知道,她敢不敢那麼做。
若她敢那麼做,倒是可以阻止這樁婚事……不過我有一個條件,你必須要答應。”
裴淑英眼睛一亮,“什麼各件?”
“這件事若成了,你必須要答應我,立刻返回裴柏村,從此再也不和他相見。”
裴世矩是什麼人?
也許在一開始,他沒有覺察到裴淑英和鄭言慶之間的關係。
然則,時間一長,他焉能察覺不到?他目光炯炯,凝視著裴淑英,等著她的回答。
裴淑英咬咬牙,“我要知道,你有什麼主意。”
“你附耳過來。”
裴世矩在裴淑英耳邊,低聲細語了幾句,裴淑英的臉色,頓時一變。
“這件事,我若不點頭,還是沒有效果。
你自己好好想想,也可以和她商議。不過若想通了的話,就不許悔改。否則,就算拼著讓你恨我一輩子,我也會對付那小郎君。你應該知道,這其實並不難。”
如果說,裴世矩先前的話,裴淑英還不在意。
可最後一句狠話出口,卻讓她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
以裴世矩的身份地位,還有他的手段……如果真要對付他的話,他豈有半點活路?
裴世矩轉過身,“回去好好想想,想清楚了,給我回答。”
寒風,捲過小徑,揚起一片雪花。
裴淑英沿著花園小徑默默離去,再沒有和裴世矩說一句話。
我,該何去何從?
鄭言慶帶著沈光,急急忙忙,趕到了霹靂堂。
霹靂堂門口的白色燈籠,在夜風中搖擺,火光忽明忽暗,透著一股子蒼涼氣息。
府門外,停放著一輛馬車。
鄭言慶從馬上下來,三步並作兩步衝上臺階,蓬蓬蓬擂響了大門。
不一會兒的功夫,門開了。
門子一看是鄭言慶,也不敢怠慢,連忙閃身讓路。
“鄭公子,您怎麼來了?”
“聽說無垢發病了?發的什麼病?怎麼會發病?”
門子有些猶豫,正想著要不要如實稟報,卻聽到裡面一陣腳步聲傳來。他連忙轉身看去,卻是長孫行操,陪著一名鬚髮花白的老人往外走。
長孫行操一見鄭言慶,不由得一怔。
“言慶,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
“我聽說觀音婢發病了?”
“這個……”長孫行操似有些尷尬。他點點頭,思忖著,該如何向鄭言慶解說此事。
鄭言慶則向那老人一拱手,“吳先生。”
“哦,鄭公子“……那老人,正是洛陽城鼎鼎有名的醫者,名叫吳景賢。去年言慶手受傷,還是吳景賢為他醫治。
言慶問道:“無垢發的是什麼病?”
吳景賢捻著鬍鬚,輕聲道:“小娘子是氣疾發作。”
“氣疾發作?”鄭言慶一怔,“那不是和“”
他想說,那不是和長孫晟的病症一樣?
吳景賢點頭道:“公子所言正是。小娘子這氣疾,卻是從孃胎裡帶來的病症,與大將軍的情況有些相同,但又不太相同。大將竿生前體格健碩,普通的發作,並無有大礙;可小娘子的身子骨……所以她的病症頗有些棘手,一旦發作,很容易變成大病。我已為她服下理氣丹,情況稍有好轉。我正準備回去,抓藥。”
鄭言慶說:“那我先去探望小娘子,不耽擱先生抓藥了。”
說著話,他就要進去。
長別行操攔住了他“言慶,一會兒……你看罷了觀音婢就趕快走吧,莫要再生事端。”
鄭言慶冷冷看了長孫行操一眼。
目光森冷的,若萬年寒冰。長孫行操被他瞪了一眼之後,訕訕然,沒有再開口。
鄭言慶帶著沈光,直奔後宅。
沿途倒是沒有遇到什麼阻攔,很快就來到了高夫人的住處。
長孫無忌一臉怒氣,正坐在迴廊的欄杆上。看到鄭言慶,他急忙跳下來,迎上前去。
“先帶我去看夫人和觀音婢。”
鄭言慶不等他開口,就沉聲吩咐道。
長別無忌一怔,點點頭,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