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於是,他強忍怒氣道:“如今張須陀已死,虎牢軍心不稂,滎陽郡內動盪。
我擬休整三日後,兵發虎牢關,乘勢攻取滎陽郡……滎陽攻取,則洛口倉就歸於我等,正可穩定軍心,而後圖謀洛陽。但不知,密公可有什麼妙計教我?”
從前,翟讓直呼李密之名。
而今,也不得不恭敬的稱一聲‘密公。
這其中的失落、憤怒,又豈能為他人所知?
他自認已經把身段放低,想來李密也不可能不領這個面子。同時,瞿讓也迫不及待的想要拿下虎牢關,攻取洛口倉,已挽回自家丟失的臉面。若非如此,性情暴烈的翟讓,焉能忍氣吞聲?
哪知李密聞聽,臉色卻微微一變。
沉吟良久後,他搖頭道:“大將軍,非是李密不願出力,而是虎牢關…r…如今實不易攻取D翟讓不禁怒了!
“密公此言何意?
你追是什麼意思?
你想怎麼打,就可以怎麼打,為何到了我這邊,就不易攻取?
李密正色道:“大將軍莫非忘了?張須陀雖已死了,可那滎陽郡裡,還盤踞有一頭猛虎!
“誰?”
“鞏縣李言慶!”
翟讓頓時露出不屑之色,冷冷一笑“密公未免太高看那黃口孺子了吧。我不否認,盛名之下無虛士,李言慶確有幾分本事。可他就算再有本事,也難以挽回整個局面。張須陀一死,滎陽郡必然大亂。
我今挾帶殺張須陀之威,兵臨虎牢關下,那李言慶恐怕也無能為力。
李密苦笑道:“想當年,我也以為那小小童子成不得氣候。
可是卻被他阻於鞏縣之外七日之久,使得隋軍援兵,紛紛抵達。
大將軍,我並非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以我推算,李言慶如今必然已經到達虎牢關。現在強攻,只怕勝算無多。”
“那依你的意思……退兵?”
李密說:“退兵,萬萬不可。李密以為,虎牢不可取,然則滎陽必須攻取。”
他這一句話,讓帳中眾人都糊塗了。
“不能打是你說的,打也是你說的……密公,您到底是什麼意恩?”
“我的意思是,棄虎牢,取開封。”
翟讓眉頭緊鎖,凝視李密半晌,突然長嘆一聲。
“密公,你如今聲名鵲起,天下人皆知。
翟讓並非沒有自知之明,實無力再與你幫助。既然你要開啟封且自去攻取就是。你麾下部曲,隨你前往,昔日王當仁、李公逸所部,皆還於你麾下。然我意已決,自去攻打虎牢關。”
言下之意就是說《你李密現在牛叉了,我也控制不住你了。
絡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從今以後,咱們名為一體,實則各走各路,互不相干。
翟讓也真的是沒有辦法號!
李密自投靠以來,先取金堤關,後得黎陽倉。斬衛文通,殺張須陀,可謂聲名日盛。以前,翟讓還能借口將他壓制。可現在,他已經無法壓制李密。想要殺李密?他沒有這個把握。
可繼續讓李密留在瓦崗,只怕讓他身邊眾將,越發信服。
等到了最後,自己無兵無將,連性命都難以保障。既然如此,還不如隨他去……至少自己還保有這一眾實力。只要自己手中有兵馬,李密就不敢奈何他。想想,這李密也確實厲害,上難道說,這李密真是天命所歸不成?
翟讓心裡剛生出這個念頭,連忙又將他掐滅。
瓦崗寨是我的瓦崗寨,這是我一造出來的地盤,又怎能拱手讓翟讓這些話一出口,翟弘等人,大驚失色。
李密卻依舊是一副淡然表情,許久後,他起身道:“大將軍,非是李密想要自立,實在是……
既然大將軍如此說,那李密也只好從命。
不過李密之所以攻開啟封,也並非只是掠取城池。張須陀戰死,隋室焉能無動於衷?梁郡太守楊旺,同樣是宗室出身,斷然不會坐視咱們奪取滎陽。李密願領本部人馬,佔領開封后,為大將軍阻擋援軍,令大將軍無後顧之憂。將軍可全力攻打虎牢關……只是密有一言,逼請將軍留意《且不可小看那李無敵!他年紀不大,卻又神鬼莫測手段。
若戰事不利,還需早早撤離。”
你看,我這可全都是為你著想啊!
李密展現出了無與倫比的風範,令早先對他略有不滿的單雄信等人,也隨之變了想法。
翟讓面頰抽搐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