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並配有皇帝詔令。六大軍府才能不受楊慶節制。自行應戰。可那種可能,實在是太小了!
不管怎麼說,楊慶也是宗室。
即便是十二衛府的大將軍願意下令,那留守洛陽的越王楊侗,也斷然不會同意,發出詔令。
因為這樣一來。宗室顏面何存?
“府君,如此酷熱。想來蟻賊也不會輕易出擊。
再者說,金堤關守備森嚴。就算蟻賊敢過來,也不過是徒勞送死。這麼熱的天,府君何不休息休息?”
說話的人。是牛渚口鷹擊郎將鄭挺象。
不過,此鄭非蒙陽鄭。鄭挺象是道地的濟陰郡人,祖籍冤句,乃當地諸仲豪族,三品出身。
裴行儼也是熱的受不了,於是點頭答應。
他走下城關後。在大帳中咕咚咕咚就是兩大碗冰水,多多少少消減去一些暑氣。不過這暑氣一退,取而代之的就是一陣睏倦。於是卸下甲冑,只著一件單衣。躺在後帳中和衣假寐。
這一覺,只睡到日落西山。
睡醒之後。裴行儼讓家將準備晚飯,自己則坐在軍帳中,擦拭鋼
。
就在這時候,鄭挺象一頭大漢,急匆匆闖進大帳,“府君,豪澤遭遇蟻賊襲擊,辛將軍派人求援。”
“什麼?”
裴行儼呼的起身,瞪大眼睛道:“榮澤被襲擊了?”
“正是。”
“鄭挺象,點一團軍卒,抬錘備馬。”
蒙澤和金堤關。休慼相連。
辛文禮和裴行儼。私交也非常好。所以,當裴行儼聽聞蒙澤遇襲之後,二話不說,就要施以援助。
一直以來,蟻賊都是野地劫掠。
雖然偶爾也會襲擊村鎮,可這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攻打縣城,卻還是頭一次。
鄭挺象連忙阻止,“府君,萬萬不可。郡守大人有令。各府兵馬嚴守城關,不得擅自出擊。府君若要救援辛將軍,還應先通知郡守。得郡守許可,才能出擊啊”再者說,那蟻賊情況不明。冒然救援的話,只炮會遭遇埋伏。還請府君三思後行。可命斥候先往榮澤打探。
裴行儼聽自,頓時火冒三丈。
“此為軍府救援。與地方無干”若等郡守同意,豪澤只怕早已被蟻賊攻破。
辛將軍與我素來友好,我焉能袖手旁觀?蟻賊既然敢於攻打縣城,想來已有把握。我若不救辛將軍,豈不是對朋友不義?此事你休要再說,我自往蒙澤救援,你只需嚴守城關即可。”
“耳是
鄭挺象還想再勸說,卻見裴行儼虎目一瞪,那到了嘴邊的話,生生又咽了回去。
見鄭挺象不再勸說,裴行儼也不與他計較。
他親自點起一團兵馬。並自家親衛二百人,共六百悍卒,衝出金堤關,朝著蒙澤方向急進。
從金堤關到榮澤。也就是半日多的路程。
裴行儼心急如焚。一路上不停催促軍卒加快速度,在天黑之後就已渡過了濟水,差不多到丑時。就能看到豪澤縣城的蹤跡。不過,這一路跑下來,加之天氣炎熱,軍卒們都汗流浹背。
莫說士卒。就連裴行儼也覺得口話燥。
見前方道路邊。有一片茂密樹林,裴行儼於是下令,在林邊休整,喝點水,休息一下,再行出發。否則這麼一直趕下去,就算走到了蒙澤,也人困馬乏。無力再戰。倒不如稍事休息,再趕路不遲。
“一炷香休息。大家喝點水,喘口氣。
不過兵器不得離手,馬匹不得卸鞍”一炷香後出發,敢有耽擱,以延誤軍機之罪論處。就地問斬。”
裴行儼素以軍法言明而著稱,故而說出來的話語。麾下兵卒無人敢反駁。
大家在林邊坐下來。有的去找水。有點擦拭身上的汗液。裴行儼也跳下馬,輕輕拍了拍赤炭火龍駒那碩大的腦袋,然後摘下頭盔,拂去臉上淋淋汗水。
他孃的,這種狗天氣”難道那些蟻賊,就不怕熱嗎?
一名親兵家將。捧著一個水袋過來,“府君,喝點水吧。”
裴行儼二話不說。接過水袋,咚咚咚就是一陣狂飲。口不幹了,他把水袋順手掛在馬背上。剛準備帶上頭盔,就聽林中傳來一陣戰鼓聲響。緊跟著有一彪人馬自林中殺將出來,為首一員大將,胯下烏雕馬,掌中一杆金頂棗陽槊。只見他橫槊馬上,怒目圓睜,鬚髮賁張。
“裴行儼,你家單二爺再次恭候多時,還不拿命來!”
人似下山猛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