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在木掛鎮裡。發生什麼意外。沈光性情沉穩,武藝高強,言慶不擔心。可鄭宏毅卻是世家出身,從小嬌生慣養。萬一公子哥脾氣發作的話,定然會惹出麻煩。鄭言慶每每想到這些,越發坐立不安,有幾次,他甚至想去木樓鎮打探。
不過;最終還是被謝科阻攔下來。
大業八年。季暑。
炎炎酷暑即將過去。也迎來了“殘雲收夏暑。新雨帶秋嵐,的時節。朝鮮半島的夏季不長。方季署時節,晚間的氣溫已開始降低,帶著些許秋日的痕跡。
遼東戰局。卻還在膠著。
在一個合適的時間。一個合適的地點,用合適的方式,卻由一個不合適的人進行指揮。
原本應該易如反掌的事情,變得有些複雜起來。遼東三城反反覆覆,利用隋焰帝楊廣好大喜功的秉性,把戰事變得越發撲朔迷離。原本隨同來觀戰的突厥人咄吉可汗,高昌國國王魏伯雅,似乎都發生了一些變化。當戰事進行到第三個月的時候,咄吉與嫻伯雅。告辭離去。
時值六月初小雨。
殿內少監李淵帶著長子建成,自懷遠鎮出,悄然來到遼水河畔。
遠遠的,就看見一輛馬車,正停靠在河邊。周遭有百餘名軍士守護,眼見李淵抵達,軍士呼啦啦散開,讓出一條通路。
車簾一條。從馬車上走下一個英俊青年。
李淵勒住戰馬。甩蹬離鞍。青年則快走兩步,迎上前去,一把拉住韁繩,露出燦爛笑容。
“李少監今來赴約。實士及之幸。”
“宇文奉御卻是客氣了
青年名叫宇文士及,乃宇文述次子,宇文化及的兄弟。同時,他又是當朝駙馬,娶隋焰帝之女南陽公主為妻,甚得楊廣青睞。
他官拜殿內奉御,屬李淵麾下。
但李淵並不以他為卑,相反待宇文士及。若忘年之交。
;“宇文奉御邀李淵前來。不知有何見教?”
“我剛得到訊息,陛下的飛黃上廄御馬,在送往涿郡途中,遭遇太行山悍匪楊公卿伏擊,被劫掠一空
李淵眼中瞳孔一縮,臉上流露出震驚之色。
“盜匪,竟囂張如斯?”
“據聞,武陽郡承元寶藏派兵追剿,卻被那楊公卿大敗”如今,河北道悍匪叢生,先有孫安祖在高雞泊造反,又有高士達隨後起兵。整個河北道,已亂成一團,而山東道同樣匪患不覺”陛下卻對此毫不在意,一味於在遼東,與高句麗人拘泥於一城一地之爭,時間久了,只怕會出現更大的混亂。
我今約兄長。正是想與兄長商議此事。小。
李淵一副茫然之色,“陛下欲振天朝雄風小以仁德之心。教化蠻夷。雖戰事不利,但勝利指日可待。
奉御未免有些言過其實”依我看,那河北道也好,山東道也罷的匪患,終究是鱗介之癬罷了。”
宇文士及不禁焦急。“千里之堤潰於蟻穴小國公難道不知此理?。
“我知如何,不知亦如何?”
李淵手持油紙傘,與宇文士及漫步河堤之上,“今陛下聲威正盛,於仲文與令尊業已渡過鴨綠江,向平壤挺進。此前來護兒雖有小敗。卻無傷元氣。依我看,此戰用不了太長時間,定能結束。”
宇文士及道:“那國公以為,誰勝誰負?。
“勝者不勝,負者不負”
李淵笑了笑,“勝負之說,哪有那麼簡單分辨?此事陛下心中自有分曉,奉御勿復再言
一句話,已表明了他的態度。
對於遼東戰事,我不想再談及,只需做好本分之事即可。
而深一層的含義,也許只有李淵和宇文士及心知肚明。兩人相視一眼,微微一笑。不再言語。
立於河堤上,宇文士及突然道:“我聽聞,楊尚書近來在長安。頗為活躍?”
“小楊尚書為禮部尚書,素以禮賢下士而名”楚公在世時,門生故吏遍及天下。楊尚書走四,一些,到也還算正常。,
宇文士及和李淵口中的楊尚書,就是楚公楊素之子楊玄感。
楊素故去之後,楊玄感得上柱國,官拜禮部尚書,留駐於長安。
宇文士及道:“弘化留守如今尚屬空缺,國公何不求之?”
“弘化留守之位。楊尚書不是已保奏其弟出任。看陛下之意,似乎也頗滿意,恐怕不容易吧
李淵頗有些心動。
他為殿內少監,看似風光無限。
然則楊廣長久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