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他催馬來到謝科跟前。“謝大哥,你不是在南水,為何會在這裡,被高句麗人追殺?”
謝科聞聽,不由得露出苦澀笑容。
“言慶,南水大營,已經空了
“啊?”
“夜間戰事正緊時,我見你還不回來,於是帶人前去接應。臨安之前。我把大營交給了鄭醒,卻不想回來時,南水大營空空如也。數千軍卒全無蹤跡,而高句麗人從四面八方包圍過來。
無奈之下。我只好領兵突圍。
整整半夜屢戰,我也分不清方向了小從亂軍中殺將出來以後,所帶扈從,幾乎傷亡殆盡。”
謝科臉上。流露出一抹黯然之色。
他的扈從,和鄭言慶的虎衛不太一樣,多是以宗族鄉勇組成。也就是說,這一個晚上,他麾下宗團,幾乎死光了謝科說完之後,咬牙切齒道:“那鄭醒不堪大任,擅自撤退,平白浪費了大好機會。他日若我再見到他。定要取他項上人頭,以慰我宗團弟兄在天之靈!”
言慶,無言以對。
“公子。咱們先撤吧。”
閣稜上前道:“這裡著實太危險。路過的賊兵甚多,萬一被發現,只怕又要有一場苦戰。”
於是,鄭言慶帶著謝科和他殘餘的十餘名扈從,來到山坳中,與麥子仲等人匯合。
聞聽南水果然已空,所有人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
響水大營既然沒有了,也就是說明,瀝往海浦的歸路。犧…麗人封鎖起來。而己方二百多殘兵敗將。一個個人困馬乏,很難衝破敵人的防線。歸路封鎖之後,接下來。恐怕就要面臨高句麗人,大規模的清剿”言慶雖然沉穩幹練,可面對這種狀況,一時間也沒了主張。
“這麼說來,咱們無法返回海浦了?”鄭宏毅嚥了口唾沫,語氣
。
謝科在一塊石頭上坐下,沈光從身上取出繃帶,為他包紮傷口。他身上到是沒有什麼致命的傷,然則苦戰半夜,難免會有一些小傷。謝科麾下扈從雖多,但卻少了雄闊海閣稜沈光這種大將協助,所以鄭言慶打了一整夜未曾受傷,謝科身上,卻是傷痕累累,頗有些悽慘。
他沉聲道:“我從南水突圍的時候,聽人說大將軍已逃往海冉。
不過賊酋高元,命莫離支。東部大人淵太詐為帥,率部追擊大將軍”其族弟高建武,大對盧高建武。則率部清剿平壤周遭的散兵敗勇。往南走,雖有周總管兵馬,然則高句麗兵勢甚盛,想要和大軍匯合,只怕非常困難,除非,周總管能戰敗淵太詐;留下來,只怕用不了多久,高建武就會找到我們,到時候同樣兇險萬分。言慶,這個時候,你要儘快做出決斷
鄭言慶的年紀。在眾人當中,算是最小。
可是在眾人眼裡,卻隱隱為馬首。
麥子仲心裡雖然不太服氣。但也知道,這時候不是爭權奪利之時。
言慶猶豫了一下,“謝大哥。你認為周總管,打不過淵太詐嗎?”
不等謝科回答,麥子仲搶先開口道:“大將軍渡海時,麾下共七萬人馬。他帶走近六萬人來平壤。海浦只餘萬人,多以弩手和水手為主,且沒有騎軍協作。想要取勝。我以為甚難
言慶道:“那高句麗人,又有多少兵馬?”
謝科想了想,“昨夜我曾擄到一名俘虜,從他口中得知小淵太詐手中,至少有六萬到七萬之眾;高建武的手裡,當有三四萬人馬。大將軍是敗退海浦,即便是帶回了一些兵馬,也不會太多。
麥公子所言,不是沒有道理。
以這樣的狀況之下,我軍新敗。疲憊不堪;高句麗人新勝,士氣正旺,周總管只怕難討得好處。”
鄭言慶想了想,突然弄口道:“誰有平壤地圖?”
麥子仲、謝科等人,面面相覷。
這玩意兒,在此之前,都有”可方經慘敗,一夜奔逃,誰又會隨身攜帶有地圖呢?
馮果一直沉默,這時候卻出聲道:“我這裡有一份,,不過是早先我們從嶺南出發時,臨時蒐集而來的地圖,並不準確。登陸海浦之後,我家公子領到了準確的地圖。原來的地圖,就在我這邊保管。”
說完,他從隨卓斜跨的鹿皮兜囊中,取出一卷地圖。遞給了鄭言慶。
言慶接過來,把地圖攤開。迅速掃了一眼,頓時苦笑連連。
這大概是一份由往來於高句麗和中原的行商,手繪地圖,不但不準確,而且標註也很模糊和雜亂。
鄭言慶從這份地圖上,也僅能分辨出一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