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言慶不過是個少年得志。仗著有幾分才情,故而囂張跋扈1目中無人的紈絝子弟。特別是言慶在掖縣和馮智玳發生衝突。更闖進馮氏軍營,折殺了馮家數十名鄉勇。更坐實了鄭言慶囂張之名。來護兒。不喜歡他。
周法尚雖然為鄭言慶辯解了兩句,可無奈何來護兒成見已深。
他只能儘量來緩解這種尷尬的局面。畢竟他只是一個副總管,只是來護兒的副手,做不得主。
若非為了等鄭言慶,他早應該隨軍開拔。
周法尚心裡非常清楚,莫說鄭言慶年少氣盛,就算是成年人受此怠慢,恐怕也無法接受。言慶表現的很不錯,如果換做一個真正的少年人,說不得就帶領宗團,二話不說告辭離去。
如若那樣,來護兒可算是把人得罪狠了!
“鄭旅帥,來總管本想等你抵達後,親自接見你。
但由於軍情緊急,遼東方面業已開戰,他不得不率部渡海,準備攻擊平壤。臨行之前,來總管還委託我,向你表達歉意,並委任你為倉曹參軍,十五日之後。隨軍渡海,於江壩水西岸紮營。
這幾日,你且留在這邊,清查輻重糧草。
十五日之後。隨軍出擊,到時候就在江壩水西岸匯合。到時候,來總管將會親自接見於你。”
倉曹參軍,顧名思義就是著守倉庫的主官。
說好聽一點,叫做督糧官;說難聽一點,就是個看守倉庫的管理
。
歷史上,因督糧官而聞名的人,恐怕就是三國時期,那個在攻打袁術時。被曹操斬殺的督糧官吧,汝妻兒,我養之,汝勿擔心。平日裡沒機會建立功勳。遇到麻煩時,就是替罪羊。
鄭言慶臉上陰霾之色更重。
他插手行禮:“末將聽從調遣。”
周法尚心裡苦笑,不過臉上依舊是和顏悅色。
“鄭司曹一路辛苦,就先下去歇息吧。”
言慶和謝科,告辭退出軍帳。
出了大營。謝科突然道:“言慶,我們回去吧。”
“回哪兒去?”
“自然是回家,我曾聽說,那位來護兒禮賢下士,有名士之風。如今看來,聞名不如見面。
你我自抵達掖縣以來,一晃業已三個月。他非但不曾召見,反而處處為難你我。與其如此,你我又何必留在這鬼地方呢?司曹參軍,哼,你我成給他看守倉庫的打雜了。”
鄭言慶笑了笑,“咱們若現在走了,只怕日後更被他瞧不起。
司曹就司曹。至少還給了咱們一個軍職”謝大哥,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只是這一次,你被我連累了。”
謝科笑了,“賢弟你這是什麼話?你我當年在白雀寺,浴血而戰,可是袍澤之誼,豈有連累之說。我本來對這些也沒有興趣,若非家父期許甚重,我才不願意跑來這裡,受這委屈。”
說罷。他與鄭言慶相視,忍不住都笑起來。
兩人回到營的後,言慶就下令麾下兵馬,加緊休整。
其實也沒什麼好休整,不過是和在掖縣時一樣,練兵操演,整頓軍紀。同時周法尚又送來六百水軍,再加上先前的二百官兵,湊足一團人馬。並委任鄭言慶為校尉,接掌司曹之責。
算起來,言慶手下有一千一百人。
可從內心而言。他並不願意接手這六百水軍。他麾下的官軍和宗團,已經操演得當。如今加上六百個人,看似兵力增加,權利增大。可實際上,戰鬥力卻削弱不少。而他又沒有兩個月的時間,來操練這些傢伙,把一千兵馬捏合在一起。無奈之下,他只好平令,將二百官軍打散,重新組隊。
可這樣一來,必然刪引略此老兵痞的不滿。其系會鬧出營嘯! 不過言慶不害怕!
他在第三天,卯時升帳,清點兵馬。
連斬二十七名誤卯兵痞之後,血淋淋的首級懸掛營中大森之上,令得麾下兵馬,立時安穩。
昔日鄭言慶在榮陽,就曾大開殺戒。
對付這些老兵痞,他更不會有半分手軟。
周法尚對於言慶這種鐵腕手段,也是讚歎不已。
原本以為言慶治理這些老兵痞,會遇上麻煩,可現在看來,他卻是多慮了 於是在言慶抵達沙卑城的第八天,他率部渡海,前往海浦。
又七日,言慶率領兵馬,押送糧草插重,登上兵船。
黃海浩蕩,遠不似後世那般渾濁不堪。五牙戰艦在大海上,劈波斬浪,朝著海浦進發。鄭言慶站在樓船甲桓上,眺目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