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訣,知道這孩子是受了高人指點,所以才執意來找許蘅,也許孩子也並不清楚找許蘅究竟要做什麼,只是連遭磨難,想尋求一個庇護。
陸知命溫言道:“現在不是時候,再遲些吧。”
五月並沒有糾纏,很聽話地點了點頭:“救我的人說,但憑陸先生做主。”
陸知命用袖口為孩子擦了擦臉頰,牽住他的手道:“附近有個靈寶莊,先去那裡暫住幾日。”
京城欽天監內,一位目盲十幾年的老監正忽然推門而出,用那雙瞎了十幾年的混濁老眼望向天空,他喃喃道:“紫氣東來三萬裡,紫氣東來三萬裡啊……沈長林,難道這也是你留下來的後手?”
沈長林,沈築之父。
梅花塢落了一夜的雪,第二日嬈荼推開窗戶時,竟然看見閣樓下面有兩個雪人,山鬼在底下笑道:“姑娘,看我堆的怎麼樣?”
“哪個是你推的?”
山鬼指著那個大的,洋洋得意。
嬈荼“哦?”了一聲,故意拉長尾聲,笑問:“那個小的是誰堆的?”
山鬼瞥了眼筆直站在一旁的楊謙,更加得意。
嬈荼抿唇微笑,“你怎麼這麼粗野?堆個雪人都四仰八叉不知收斂,再這麼野下去,三十板子以後還有你吃的。”
山鬼聞言不由摸了摸屁股,前些日子在火鍋館裡的那場大鬧,回來又遭了三十杖責,只是不知道怎麼回事,那板子落在屁股上極響,偏偏不是很疼。難道她已經習慣了?
山鬼嘆了口氣,跟著姑娘沒殺過什麼人,反倒是練就了一項挨板子的技能,她這個死士當的,也太沒水準了。
咦?主子最近怎麼沒傳喚了呢?難不成覺得自己太沒用,棄子了?山鬼這樣想,越發有些憂鬱。
嬈荼不理會小丫頭的心思,問道:“沈築呢?”
“回夫人,沈大人去書苑了。”楊謙在旁回道。
嬈荼眯了眯眼睛,隨即無所謂一笑,“他倒是真忙。”
沈築正在書房內翻開一本《參道契》,將那書翻看了好幾遍,手指輕輕拂過破舊泛黃的書頁,沉吟道:“是家父親筆,為何會在先生這裡?”
陸知命在一旁慢悠悠喝茶,“此書是武當山掌教道人張玉輔交給我的,令尊昔年與武當山有些機緣。”
“陸先生想說什麼?”
“在下是修道之人,本該置身事外,只是現在事情有些複雜。我想,不如回頭再看看那些陳年舊事,令尊這本《參道契》中其實早已埋了伏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