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感受到冬日陽光照在身上的暖意。有時候我也覺得很滿足。”
陸知命心中微柔,他仰頭望著天上星辰變換,許久之後才緩緩道:“我曾今看到過一張欽天監命格星圖,畫給你看。”
珍瓏伸手,陸知命在她手心上一邊畫一邊解釋星辰方位,只畫到一半,珍瓏便道:“慕容先生曾經給我講解演算過,與你所畫並無不同。”
陸知命收手,並不覺得如何吃驚,反而笑道:“慕容先生真乃神人,連欽天監細緻推敲演算的命格星圖,他都能先知先覺。世上還有什麼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慕容先生常常說,他知道很多已經發生的事情,卻從不知道那些事情以後的結果。”
陸知命點了點頭,“是啊,命格星圖只是世人推衍。究其如何,不得而知。”
珍瓏微微抬頭,問道:“陸先生,今晚的月亮是不是很圓?”
“是。但是月色並不溫暖。”
“能給我講一講麼?”
陸知命緩緩道:“它的光是冷的,好像冷霜在空氣中流動,好像深秋時的山泉水冰涼。”
珍瓏笑道:“先生說這句話的語氣,很像慕容先生。”
“哦?”
“慕容先生是那樣一個人,說話時就好像在讀優美的詩,即便在殺人的時候,還是語氣溫柔。”
她攏了攏衣襟,陸知命看著她的臉色在月光下發出一種近乎透明的蒼白,瘦弱纖細,似乎風一吹就能將她吹倒。他伸手扶住她的手臂,“我送你下去。”
珍瓏搖頭道:“再等一等。”
“你雖然有些內力,恐也抵不住這樣的寒風。”
珍瓏想了想,無奈一笑,“勞煩先生。”
李漁用竹籤子和宣紙做了好幾盞燈籠。嬈荼和山鬼、柳杏、玉秀圍在謝老夫人的房間內,幾人剪了許多燈花貼在燈面上。這其中數山鬼的燈花最難看,柳杏和玉秀剪出了好些牡丹富貴花,山鬼卻只能剪出一些小貓小狗的造型。
嬈荼笑道:“山鬼,你不會剪就別浪費紅紙了。”
山鬼不服氣,“姑娘你還說我,你不也只會剪小書生,小姑娘,小驢嘛?”
嬈荼“嗯”了一聲,“那我剪的也像個人,像個驢。請問你剪的是什麼?小壁虎還是小狼狗?”
山鬼賭氣道:“我也會剪小人啊!”說著就要去抽紅紙。
嬈荼拋了一張邊角料給她,“用這個。”
山鬼於是拿著剪刀,動作誇張地在那邊角料上剪出一個拿著長矛的將軍。嬈荼笑眯眯看著那個將軍,笑問柳杏和玉秀,“你們覺得這人像誰?”
柳杏抿唇不說話,玉秀遲疑道:“好像有點像楊侍衛。”
山鬼不承認道:“怎麼會像他呢!他哪有這麼威武。”
嬈荼點頭道:“不像,一點都不像。”
山鬼有些喪氣,因為她忽然發現自己剪出來的小人真的有點像楊謙,這可大大不妙,怎麼最近腦子裡總是出現那個愣木頭呢。
嬈荼將自己剪的小人粘在燈面上,一頭毛驢,一棵梅子樹,一個摘梅的女子,一個握書的書生。
謝老太太笑呵呵道:“蘅丫頭,你看看你,給人家山鬼說得面紅耳赤,你自己剪的書生,又是誰?”
嬈荼拎著燈籠線轉了一圈,笑道:“是宴冰。”
從老夫人的房間中出來,卻看見陸知命和珍瓏從外面回來,嬈荼上前問道:“陸先生,你們去哪了?”
“在峽谷口的一柱山上觀星。”
嬈荼笑道:“觀星?今兒十五,卻不是去觀月?”
陸知命微微一笑,“世人皆在今日觀月,那這漫天星辰未免寂寞了些。”
嬈荼看了看珍瓏,道:“山上風冷,我讓柳杏兒煮些熱茶你喝,仔細著涼。”
珍瓏搖頭正要說“不必……”
陸知命卻笑道:“那勞煩柳杏多煮一碗,我也喝些。”
嬈荼心中一動,並沒多說什麼,笑著應下,喚柳杏去煮茶。回到自己屋內,她將燈籠掛在床欄上,這並不是可以旋轉的走馬燈,只是掛在欄杆上輕輕搖晃。
光影落在她的臉上,她看著那燈上牽驢的書生,輕撫自己的小腹,語氣溫柔道:“衡文還是衡秀呢?這是你們的爹,他看著你們出生。”
山鬼走進來悶悶地道:“姑娘,別犯痴病了。”
嬈荼一笑,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燈面上的小人,“你瞧,他可不就在這嘛!”
山鬼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