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戴。”
嬈荼笑道,“我早已過了二八年華,這都是你們小姑娘戴的。”
柳杏兒搖頭道:“姑娘風華正茂,怎麼就戴不得?”
嬈荼看向柳杏的眼睛,也是一雙桃花眼。她輕聲道:“看見你,我總是想起當年的我。”
柳杏抿唇一笑,“我可沒有姑娘這樣好福氣,能遇見沈大人。”
嬈荼挑了挑眉,重複道:“福氣?”
“可不是嘛!沈大人那樣一個人,有一句話叫什麼來著。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她點了點頭,“是福氣。”她輕撫小腹,“是福氣。”
珍瓏忽然從屋內走出來,聲音慌張,“夫人,陸先生有異樣。”
嬈荼微驚,起身去陸知命屋裡一看,見他坐在凳子上,手中捏著一顆黑色卵石,雙目緊閉。
嬈荼看了眼桌上的棋盤,問道:“剛才陸先生與你在下棋?”
珍瓏道:“先生問我殷川十局的棋譜,我正在給先生講解,不知為何他就忽然如此。”
嬈荼聽說過殷川十局,是幾百年前兩位圍棋大家在殷川的十局對戰,當世手談第一人桓尋贊殷川十局落子有仙氣,是天授之能,迥非凡手可及。
她走到陸知命身前,見他額上冒出了細密汗珠,好像被魘住了睜不開眼。她遲疑道:“陸先生最後說了什麼話,或者最後是在幹什麼?”
珍瓏道:“陸先生說,他去破眼。”
嬈荼一驚,破眼,即點眼,破壞對手眼的著法。她轉身出門,望向山谷上空。山鬼問道:“姑娘你在看什麼?”
“這個地方……可能被發現了。”嬈荼輕聲道。
她走回自己的屋內,將神符和沈築的長玉簪藏在身上,對山鬼道:“陸知命的神志很可能被欽天監道人糾纏住,峽谷出口被封死,要是有人想來,一定從上面下來。”
山鬼從樹上揪下幾片葉子,“我不信他們能直接蹦下來,等我用葉子割破他們脖子。”
嬈荼一邊令山鬼去盯緊,一邊對珍瓏道:“將陸先生送入地窖中。”
珍瓏點了點頭,和嬈荼一起攙住陸知命的兩條胳膊,將他拖到了地窖裡。嬈荼又去請老夫人,並不多解釋,叫李漁、玉娘和柳杏兒隨老夫人一起躲入地窖。
珍瓏見嬈荼要從地窖中出去,將她攔住:“你不能出去。”
嬈荼搖頭道:“如果他們看不到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掘地三尺也要挖我出來。不如光明正大在外面,不必連累你們。”
珍瓏堅定道:“你不能死。”
“我不會死的……我有沈大人給我的保命符。”嬈荼握了握珍瓏的手,“我知道你有些功夫,看住這個地窖。”她轉頭看了眼李漁,“聽我說,不管待會外面發生什麼,你都不能出來。照顧好姥姥,還有這些人。”
李漁紅著眼睛急道:“姑娘,李漁怎麼能置你與不顧!”
謝老夫人緊緊抓住嬈荼的胳膊,“阿蘅啊,你這還懷著身孕呢,到底是誰要來?”
嬈荼笑著抱了抱謝老夫人,“姥姥,沒事。”
說著對珍瓏道:“陸知命可能是被欽天監的妖法糾纏住,如果你見他不好,打暈他。這裡只有你能做到,所以你不能出去。”
她說著拋開眾人走出了地窖。
珍瓏沉吟片刻,坐在出口方向,對李漁等人道:“你們安心,她不會有事。也許……是要出去一段時間。”
嬈荼走出了地窖,沒有看見山鬼的蹤跡,她微微吃驚,叫了幾聲山鬼,沒人回應。
泉水和鳥鳴充斥在山谷間,空曠幽遠。
一滴冰涼,落在嬈荼的額頭。她伸手抹去,卻發現是血。
嬈荼微微一驚,仰頭望像谷頂,驚訝地發現有幾十鐵鉤從藤蔓中垂下,晃晃悠悠擺動,好似煉獄酷刑場。
氣氛壓抑到了幾點。忽然一聲斷喝響起,頂上的藤蔓動了動,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裡面穿梭,接著一個黑影迅速滑下,嬈荼握緊了手中神符匕首,叫道:“山鬼?”
那黑影貼著巖壁落在一處山石後面,很快從裡閃出,嬈荼眉心一跳,看清了黑影懷中橫抱著一人,竟然是山鬼,小丫頭滿臉血汙,嘴角滴血不止,已經昏迷過去。
黑影很快奔到嬈荼面前,他將黑色面紗扯下,卻是楊謙。嬈荼看著他懷中的山鬼,急道:“她怎麼傷成這樣?”
楊謙低聲道:“上頭藏了幾十個一品高手,她被人穿透了琵琶骨吊了上去。”說話的底氣明顯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