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曉、那木都魯氏、瓜爾佳氏、張氏共同的心聲是:我進門時額娘和藹多了。
書雪一語雙關:“既然知錯就該用心些。”
永瑾把自己繞進去,紅紅臉不好意思說話。
書雪尋視著關曉等人說場面話:“老七媳婦新進門,你們這些做嫂子的要悉心教導,防著底下奴才欺生!”
四人齊齊起身:“媳婦遵命!”
那拉傅瑩稍稍鬆了一口氣。
不管怎麼說,兒子算是成家了。
怡親王主動進府給皇主供差事:“皇上忙於庶務,會盟蒙古的重擔還要壓在王嫂肩上。”
書雪並不熱切:“有年大將軍在,準部定然不敢妄動,何必多此一舉?”
“有王嫂運籌帷幄在前,稍懷謀略的將帥決不能喪師辱國。”穩重的怡親王帶出蔑視來,“策妄如不顧忌王嫂真來拼命,靠年羹堯是沒指望的——”
話說到這份上,書雪沒必要繼續推辭:“明年三月後出先帝孝期,可從伊時起出塞。”
胤祥喜道:“全憑王嫂安排。”
書雪存著私心:正好趁著會盟從漠北諸部、漠南諸旗的俊傑中挑揀女婿。
雍正的小算盤書雪心知肚明,她本身不會主動起意耍皇主的威風,主持會盟雖是調虎離山的架空攻略,她倒樂得發揮餘熱。
皇主不發威,不妨礙皇主的兒子狐假虎威,萬壽節前,簡王府九阿哥把進京述職朝賀的年公爺給打了。
年羹堯勢頭鼎盛,入京時連都統、總督都要跪道迎候,到京時王公大臣奉旨郊迎,品級在公爵以下的跪接,年羹堯只作不見,王公下馬問候,他只是微微點頭,架子遠過宗室長輩。
王公堆裡惹惱一人,正是簡王府九貝勒弘昍,大步近前扯著韁繩一帶,幾乎將大將軍甩下馬來。
本來郊迎的事兒和弘昍無關,只因五阿哥弘晝被皇帝老子抓了包打發到城門口,恰巧遇著的弘昍順道來看熱鬧,遇到眼前場景上手就打國舅爺。
現場是一片混亂,弘昍的真功夫當然及不上年羹堯,僥倖是打了突擊,還有族弟當幫手,在場的侍衛認得他是皇主嫡子,並不敢拉偏架,弘晝又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主,很沒誠意的“指點”弘昍:“九哥,大將軍還得去面聖,您傷了他的面容不好看。”
幸好莊親王允祿及時趕到,呵退弘昍幾個才把儀容狼狽的年公爺解救出來。
弘昍出氣的同時意識到闖禍,不敢回王府,直接遛進了暢春園“避難”。
雍正和年羹堯處於蜜月期,見愛將姿容狼狽十分震怒,當場降弘昍為貝子,在場的弘晝等人俱受了處分;為表恩寵,雍正賜大舅哥雙眼孔雀翎、四團龍補服、黃帶紫轡等御用之物,敘前功議賜男爵,上上下下都明白了年國舅惹不得。
被永敘抓回王府的弘昍跪在正房乖乖認錯:“兒子莽撞了。”
“打的輕了。”書雪沒訓兒子,“好好把功夫練起來,哪天不用人幫扶才是你的本事。”
“額娘——”弘昍愣住了:您是被兒子氣糊塗了吧?
兄弟幾個哪裡知道,皇主只是公主的時候就賞過年大人耳光,陰差陽錯倒救了今日的熹妃娘娘一命,她哪會覺得這是什麼大事兒?
事實上講,有個夠硬氣的媽絕對不是壞事,雍正口頭上說降弘昍爵位,具體手續並沒辦,連養心殿與坤寧宮的管事太監都“外甥打燈籠”的以貝勒爺稱呼,致仕在家的年羹堯之父年遐齡倒派孫子過府請了一回罪。
康熙忌辰之日,雍正仍派弘曆往謁景陵,弘時徹底失望,當眾說出“昔時祖父不以我為孫、今朝皇父不以我為子、翌日幼弟不以我為兄”這樣有失體統的話。
書雪不會像尋常臣子那樣揣測君心,進宮時當著弘曆的面質問雍正:“你想讓弘時做裕親王還是廢直王?”
雍正的臉色並不好,又不能說書雪沒權力過問,勉強回了句:“弘時無人君之質。”
書雪針鋒相對:“弘曆就有?”
雍正無言以對,弘曆低下了頭。
書雪緩了緩臉色:“大位你不想給無妨,弘時總歸是你的長子,待他慈愛些不難罷?”
雍正默然,良久方道:“朕自不會虧待於他。”
書雪沒必要多討人嫌,出養心殿時回頭看一眼跟著送的弘曆,張張嘴並未說話。
臘月十三,書雪在暢春園大集皇孫,敕命恆親王世子弘昇為首,會同諸弟共盟:“骨肉友愛、睦族同親、互助互扶、永勿相背”,又將聖祖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