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賜簡王福晉誥書三冊,準其代朕降旨,監管嗣君行政,皇四子胤禛克承朕躬,著即皇帝位,欽此!”
胤禟“嚯”地站了起來,眼神清冷地看著胤禛。
“汗阿瑪,不孝兒來晚了”甲冑全身的胤祥終於趕到,連滾帶爬湊到了康熙的床前。
康熙嘴角微彎,表情瞬間固定,書雪伸手一探鼻息,千古一帝已是去了。
“汗阿瑪——”書雪跪了下來。
哭聲瞬間掩蓋了整個大殿,隆科多趁勢向胤禛行大禮:“先帝駕崩,奴才叩請萬歲早登大寶主持先帝喪事!”
胤祥一甩馬蹄袖:“臣弟奉旨聽宣,簡親王與世子率豐臺大營、銳建營盡於宮外候詔。”
隆科多控制了內廷,最大的變故卻在駐京兩營,胤禛聽了胤祥的話真正放下心,面含感激地看向書雪。
書雪給康熙拉了拉被子,俯身向胤禛行大禮:“臣皇室皇主完顏氏參見皇上,願我主萬歲萬歲萬萬歲。”
雅爾江阿統馭京防兵馬,書雪手上握著三道遺命誥書,哪個不看她的臉色行事?胤祉、胤祺、胤祐、胤裪、胤禑、胤祿、胤禮、康王、顯王緊隨其後,均以君臣大禮拜謁新皇。
得,該跪的都跪了,哥兒幾個也甭矯情了,除去胤禩、胤禟、胤俄,滿漢要員都低了頭。
胤禩見大勢已去,無奈地屈了膝,胤俄略一猶豫,跟著跪下去,只有胤禟突兀地屹立不動。
書雪狠狠瞪了過去,眼睛一動不動盯著胤禟。
胤禟極不甘心地彎下腰:“叩見皇上!”
胤禛剋制著側過身子:“王嫂請起,眾卿平身。”
新上任的皇帝還沒說話,書雪忽道:“將‘體仁寬貴匾’與‘唯恕中庸匾’奉回王府。”
永煥親自帶著侍衛抬走了兩塊金匾。
聯想到方才情景,胤禩等人恍然大悟:皇父許是不止留了一道遺詔。
虎口奪食是不能的,眼睜睜看著最後的希望被抬走,爺兒們心中酸澀:千防萬防,還是沒料到老爺子到底給了書雪決斷之權。
名分已定,胤禛方有心思料理後事:“命中外除服,八貝勒胤禩、十三阿哥胤祥、大學士馬齊、領侍衛內大臣隆科多總理朝中庶務,簡親王雅爾江阿安定九城,禮部擬諡,京官正三品以上者俱入宮守靈。”
“奴才(臣等)遵旨!”眾人山呼而起。
定了儀呈,眾人各司其職,胤禟剛出大殿就抓住了書雪:“你為什麼非要幫著老四?”
書雪反問:“你是讓我違背大行皇帝的旨意?”
胤禟沒有鬆手:“汗阿瑪把調軍令牌都給了你,隆科多算得了什麼?若立十四,難不成他還虧待你不成?”
“混賬話!”書雪動了怒,“社稷之重,豈由你我左右?”
胤禟並不退縮:“既然如此,你抬走的兩道匾又該怎麼解釋!”
“只一條,我是按汗阿瑪的旨意行事。”書雪緩緩臉色,“你方才意圖篡改汗阿瑪口授遺詔,已然是不忠不孝的罪過,不合汗阿瑪旨意我能有決斷樞機的權柄?”
胤禟緊握了書雪一下後將手放開,苦笑道:“你叫我和八哥如何是好?”
“只要你恪守臣弟本分”書雪咬了咬牙,“皇上若當真為難你,我絕對不會袖手旁觀!”
胤禟長嘆一聲,轉頭留下一個落寞的背影。
在隆科多與胤祥的全力協助下,胤禛很快穩住了局面,首先議定大行皇帝的廟號為聖祖,諡“仁皇帝”,宣佈明年改元雍正,奉生母德妃為聖母皇太后,冊嫡妻烏喇那拉氏為皇后,正位坤宮;側福晉年氏為貴妃,位列眾妃之上,餘者或妃或嬪各有封份。
因有三年不改父制的傳統,胤禛對朝中人事的變動不是很大,除命胤禎回京奔喪由平王訥爾蘇暫攝撫遠將軍職外,另晉八貝勒胤禩、十三阿哥胤祥為親王,復雅爾江阿雙俸,額外晉了弘昍貝勒爵,可謂是恩重於威。
雅爾江阿十分知趣,局勢稍稍穩定就商量著妻子把令牌交了上去,胤禛推辭一番接下,把簡王夫妻好一陣褒獎。
沒過幾天,內廷傳出太后染恙的訊息,書雪不好託大,素服前往永和宮問安。
好巧不巧,書雪剛進東六宮就碰到了對頭,新晉貴妃年馨若乘攆而來,雖未正式冊封,儀仗卻極為齊全。
見書雪站在鳳輦旁邊,年馨若大為得意,當即命執事太監住腳,故作吃驚望了過來:“這不是簡親王嫂嗎?您也來給太后請安?”
書雪對眼前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