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擾?”書雪笑道,“依眼下的形勢還當以穩定藏地為要務,不過大將軍具有臨陣決斷的權力,如果朝廷在不明敵情的前提下妄加干預,容易釀成坐失戰機的後果。”
康熙表示認可,擬敕準其所請的同時告誡胤禎小心在意,以防策妄絕地反撲。
胤禎接到敕旨時都快哭了:幾日前與敵軍主力會戰,原被安排在外圍堵截逃兵的穆尼與永煥同一股悍勇之師打了場遭遇戰,叔侄雙雙掛彩,受傷程度絕對不是十四皇子府的十家佐領能抵償的起。
☆、二六五、以爵尊隱示別離
二六五、以爵尊隱示別離
坦白的說,戰場上賣命的並不是永煥、穆尼這樣的宗室旗貴,二人受傷絕對出乎胤禎意料之外。
事情的引子在永謙身上,他上陣還不單為鍍金,雅爾江阿想借軍功洗白長子幼年的弒弟罪過,永謙比旁人更加賣命。
圍堵俘虜是省心省力且安全的實惠美差,永煥穆尼都知道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揀著小股潰軍衝擊,永謙冒進,陷入了反包圍圈。
永煥先急了眼,領著小隊去救兄長,穆尼雖知不妥,到底不能捨下永煥不管,也率麾下迎敵,比及大軍趕至,穆尼為救永謙中箭落馬,永煥被刀刃刷傷了臉面。
永謙不屬於違抗軍令,胤禎憋著火大罵軍醫,接到聖旨哪還有分兵西北的心思?
訥爾蘇商議胤禎:“要不要派幾輛廂車送他們回京?你我雖掌帥印,到底歸叔祖母監管,再有萬一可難以交代。”
“穆尼傷重,永煥傷了臉,養一養再挪動!”胤禎頓足:我可寧願永謙陷在陣裡也別是現在的結果。
摺子是不敢上的,搞不好就落到簡王福晉手裡,胤禎遣了心腹進京,除了採辦上等藥材,把訊息露給胤禩知道。
事關重大,胤禩哪好出頭,推了胤禟奏稟皇父。
康熙聞報傳諭:“增遣兩名御醫至軍前效力,待簡王府阿哥傷勢見好立即護衛回京。”
“嗻。”胤禟請示,“簡王府那兒——”
“暫且不必叫他們知道。”書雪正在操辦鹹安宮三格格的婚事,這會子告訴她保不齊就是兩邊亂的局面。
穆尼傷在肩胛,因失血過多昏迷數日方得甦醒,永謙寸步不離,守在榻前侍奉湯藥。
“你去休息吧,我已經沒事兒了。”穆尼按著傷口半坐起來,“永煥傷了臉,心裡怕是過不去這個坎兒,你去看看他。”
“永敘在那兒。”永謙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十五叔,你為什麼捨命給我擋箭?”
穆尼愣了愣:“不說叔侄,我們還算袍澤,互助互救是應該的。”
永謙低下頭:“您若有個萬一,我怕要在姑媽面前以死謝罪了。”
“嫂子——”穆尼苦笑,“我不好了嫂子傷心,換成是你,嫂子和大哥必生嫌隙。”
永謙不語,半晌方道:“在額娘心裡,阿瑪未必及得上十五叔的份量。”
穆尼失神地望著帳前青燈:“嫂子越是疼我,我越不能叫她為難。”
等叔侄回京時已經進了臘月,書雪得到訊息後又急又氣,本要親自出京西迎,先是瓜爾佳氏發動,接著是那木都魯氏早產,到了兒沒能抽開身,只好打發弘昊代勞。
等在王府門前的書雪看著車隊到來急忙上前:“穆尼呢?”
“嫂子。”穆尼掀開轎簾,“我沒事兒!”
“快,回家再說。”書雪見穆尼無恙又把下馬行禮的永煥拉起來,“好!好!愈發有男子氣概了!不愧是簡親王府的世子,不愧是我的兒子!”
“額娘——”永煥淚盈漫目,“額娘——”
“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的,咱們不哭!”書雪抱著永煥拍了拍他的肩膀,“到家了。”
奉旨等候的魏珠宣詔,晉穆尼為奉恩鎮國公,著內務府照貝子品級預備府邸,賞永煥黃金千兩,額授永謙奉國將軍,永敘賜貝子品級。
永煥謝恩起身後撩衣跪倒:“阿瑪,額娘,兒子面容有損,忝居世子之位有傷王府體面、有損大清朝威儀,求阿瑪額娘允准兒子辭去爵位。”
“起來——起來——!”書雪指著弘晏,“殺敵功臣不做世子,莫不叫馬都騎不上的奶娃娃去做?Taizu、太宗哪個不是親冒矢石?這道疤是你最大的榮耀,有它在,誰也不能說你配不上簡親王的爵位!”
恆親王不在九龍之列,最重要的是臉面受傷,書雪當著傳旨太監的面宣佈永煥的“世子”地位不容動搖,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