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爾佳氏惴惴不安地抱著匣子回房,晚上說給丈夫聽,穆尼笑道:“嫂子說什麼你就聽什麼,我還是託了你的福,嫂子在用度上管的極嚴,我要錢都要不出來的,還是你面子大。”
“爺,太福晉和嫂子——”瓜爾佳氏咬咬牙,“您得給我個度。”
穆尼望著牆上的“囍“字:“太福晉是長輩,嫂子是我額娘。”
瓜爾佳氏一點就透:“妾明白了。”
☆、二五四、顧豈全內侄作媳
二五四、顧豈全內侄作媳
擺正姿態後的瓜爾佳氏覺得“嫂婆婆”十分容易相處,側福晉又不會使絆子,管起家來駕輕就熟。
隔了一個月,永謙完婚的派頭就遠遠不及,幸而簡王府一系本就人口繁盛,雅爾江阿執掌宗人府,多少都得賣他三分薄面。
那木都魯氏的景況就遠不如瓜爾佳氏,這樁婚事本帶了攀附權貴的政治色彩,那木都魯氏從心裡矮一頭,一進門丈夫又有個立在後院色藝雙全的愛妾,說是嫡長子,待遇連尋常庶子都遠遠不如,本在新婚,沒過三天就給人相敬如冰的感覺。
書雪無暇多管,津布三天兩頭往府裡跑,扎薩克圖汗部已是連補三撥聘禮送進王府,永珺的事兒實在拖不得了。
九月初二,和碩和珺格格發嫁,除內務府的官定班子,父族母家這邊是永振和穆尼帶著一隻萬人隊送嫁。
沒錯,是一支萬人隊,按照書雪整頓八旗的構想,各營在六月底組織了一次大比武,這一萬人都是大比武中精簡出來拔尖的隊伍。
公主出嫁都沒這樣的排場,康熙沒反對,爺兒們膈應的不輕:你嫁庶女用萬人隊,下面的養女怎麼辦?再下面的親生女兒怎麼辦?還不得把京城的爺兒們全發動起來。
胤禟覺得有些過,在寧壽宮遇著正主時委婉提了句:“調軍送嫁,太過了罷?”
書雪正要解釋,一眼瞥著胤祉弟兄過來,故意揚起聲:“這是個頭兒,歆蕊、永瑾發嫁只能更體面。”
胤禟無法:“我知道你有主意,萬一將來——你可怎麼辦。”
“有一天過一天。”書雪看著胤禟,“我的九爺,您可是騎射中的魁首,再發福就不像樣子了。”
胤禟摸摸臉:“我覺得還好。”
書雪笑了:“現在是好,過個三年兩載的該走不動道兒了,你也是,那起子小人嫉恨咱長的漂亮,你偏遂他們的心意。”
胤禟擺擺手:“你別說‘漂亮’兩個字兒,我就為它頭疼。”
書雪不以為然:“把你當成小倌你橫著長,哪個把我當成樓裡的粉頭我還毀容不成?”
“得,我聽你的。”論樣貌,胤禟長的實在妖孽,被那起子愛好龍陽的紈絝當作同道中人的宵小之徒自然不在少數,誠如書雪所言,毀容是不能的,只得放任臉盤橫著長,現在還是標準身材,過不半年怕就有礙觀感了。
書雪笑道:“這才是,你覺得無礙,讓我們看著養眼也好。”
胤禟大囧:“爺怎麼覺得被調戲了?”
腹中泛酸的皇子們很快老實了,策妄阿拉布坦聞知玄女福晉將女兒嫁給近鄰,聯想到去年派使臣入京賀壽時無故遭構陷朝廷卻並無說法的舊賬,探聽明白後孤注一擲,遣大將策零頓多布率三千騎兵,千里奔襲送嫁隊伍。
訊息得著晚了些,策零頓多布光想著兵貴神速,斥候的情報沒問仔細就率隊突擊,險些被永振領人活捉了。
三千來一千去,策零頓多布是真怕了,回部族謝罪時極沒誠意,私下回話時明確表態:大清朝只要是玄女福晉當家,自己打死不能再領兵東進,這和拿著族人的性命上貢送祭品沒兩樣了。
以準噶爾的戰鬥力來講,碰上大清萬人隊未必能贏,但不至於慘敗,要命的是對方有準備,還裝備了一千枝火銃,一輪下來倒了三四百,跟著是五千騎兵衝擊,沒等回神又是□□隊、大刀隊,把策零頓多布打的暈頭轉向,闔族都怪汗王自不量力。
策妄阿拉布坦消停了,人家是知曉先機且心狠手黑的玄女,要是男兒身,這會子怕就率軍打來了,哪敢再觸鋒芒?派了使臣預備厚禮前往札薩克圖汗部賀喜,只說先前的事兒是誤會。
訊息傳到京城,把康熙樂壞了,連說永振、穆尼不墮滿人威風,不是書雪攔著,非得給他們升爵不可。
瓜爾佳氏得了賞賜,歡天喜地拿給嫂子看,書雪笑道:“你們本在新婚,我是想讓他去軍中歷練,平白把你冷落了。”
“媳婦為爺、為嫂子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