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雪眉毛輕挑:“天作孽猶可為,自作孽不可活。八爺無嗣的原因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地下的安王老福晉亦知,你是拜錯了菩薩進錯了廟,恕我無能為力了!”
八福晉被安王老福晉暗算的事兒對宗室高層來說已不算什麼爆炸性新聞,對書雪的答覆,在場眾人第一反應就是她把八福晉涮了,郭絡羅氏之所以放下身段不要面子,為的不過是胤禩的子嗣,書雪倒好;禮受了、話說了,關鍵字眼兒愣是一個沒漏,偏偏別人又說不得什麼,一個個面面相覷。
郭絡羅氏很不甘心,待要再求,卻被丈夫搶先一步:“王嫂能寬恕弟弟夫妻多番無禮已是難有的胸襟,弟弟在此謝過了。”說著胤禩深深一揖。
書雪一愣,微微頷首沒有說話。
胤禩將妻子拉起來,轉身向太后請罪:“孫兒無狀,請皇祖母降罪!”
“罷了!”太后命三妃起身,因訓責郭絡羅氏,“既求子嗣,該當嚴修內德,念你悔過知錯,哀家不予追究,日後當小心警醒、謹侍老八,必有你的好處!”
夫妻二人再拜叩首,謝過太后慈諭。
因為太后與康熙對八阿哥子嗣問題的迫切關注,郭絡羅氏在壽宴上的失禮並未引起什麼餘波,只是書雪內心仍然不能平靜罷了;她很清醒自己是踩著鋼絲過懸崖,一個不慎便會粉身碎骨,現在雖然不懼,身後未必能獲全終。
又過十餘天,九福晉董鄂氏親自上門接劉氏回府,再四稱謝後方笑道:“後日是我們五格格的百日,原是不敢勞動王嫂的,只因我們爺為劉氏的事兒深勞王嫂實在過意不去,想借著這個機會聊表感激之情,還求王嫂萬萬賞臉。”
書雪自無拒絕之意:“承弟妹盛情,我必要去觀禮。”
董鄂氏大喜:“如此便代爺謝過王嫂了。”
雅爾江阿回府後聽說此事,眉頭立時皺了起來:“老九打得什麼主意?給五格格過百日?我記得剛診出來的時候他可是醉得不省人事,汗阿瑪連御醫都派下了,這是唱得哪一齣?不會是鴻門宴吧?”
書雪心中一動:“你這樣說我倒有數了,不管他是什麼算盤,都要看了才知道。”
雅爾江阿冷笑道:“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拿著女兒當幌子給他的好八哥做中人吧?”
胤禟的心思真就被雅爾江阿斷準了,他如今連嫡帶庶五個女兒,哪裡會管什麼週歲百日?不過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找個合理的由頭請書雪過府罷了。
既猜得胤禟的用意,書雪決定兵來將敵水來土堰,百日宴上只抱九福晉所出的四格格逗樂,別的話半句沒說。
八福晉與書雪同席,心中雖然焦急卻不敢壞了胤禩兄弟的計劃,強顏歡笑與眾人推杯換盞,眼神卻不時向九福晉瞟去。
董鄂氏無法,起身向書雪笑道:“今年後院的茶花開得最好,王嫂可有興致去瞧瞧?”
書雪會意:“恭敬不如從命。”
胤禟是皇子中第一豪富,起居之處自然相當考究,不同於簡親王府的古典大方,九皇子府可謂是美輪美奐,小小一座後花園精緻華麗,雖近冬月,園中各色茶花爭奇鬥豔,嫵媚中另帶三分生機,連書雪都忍不住讚了個“好”字。
董鄂氏引著書雪一一觀賞,因笑道:“王嫂若喜歡,儘可帶著回府,花匠也是現成的。”
書雪指著花園中央的暖閣:“九爺可是會享福的人,在此處飲酒賞花稱得上是人生樂事。”
董鄂氏頗覺尷尬,上臺階後親自上前打簾子:“王嫂請。”
待二人落座,早有丫鬟近前奉茶,書雪輕輟幾口,放下茶盞問道:“花已經賞過了,該請九爺過來談正題了。”
董鄂氏被書雪說得訕訕的,一面告罪一面遣人去叫胤禟。
半盞茶工夫,胤禟帶著胤禩從遊廊繞了過來,與書雪見禮後方告罪入座,書雪亦不託大,起身回了半禮。
胤禟見書雪並未動怒,心中鬆了一口氣,因謝道:“劉氏的事兒麻煩表妹了!”
書雪淡淡地說:“我可是靠著劉氏賺了二十多萬兩銀子,您若再有妾侍懷孕只管往我那裡送,我是不和銀子過不去的!”
胤禟老臉一紅,馬上轉移話題:“我們兄弟請表妹過府的意圖想來是瞞不過你的。”
書雪扶著抱琴起身:“九爺要我如何?”
胤禟一愣,旋即答道:“我只求表妹一句準話,八哥可望得嗣?”
書雪莞爾一笑:“九爺真當我能一言定乾坤?不妨說句明白話,八福晉與八爺大婚時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