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兒!雅爾江阿和我閨女站一塊兒,我就不信誰瞎了眼會說我閨女的不是!”萬吉哈對小兒子的話完全贊同。
撇開疼妹妹,永慶和永振都有女兒,聽到這話十分氣加了三分三,沒一個細論根源。
太太拍板發話:“先在府裡住下,明兒再做計較!”
書雪這頭安營紮寨,雅爾江阿那邊並不好過。
出了正院往後院走純粹是賭氣,走到花園就停了腳,過會兒聽說書雪進宮告狀,更惱自己夫綱不振,自是由著妻子離府,待冷靜下來回到正院,看著茫然無措的幾個孩子大感冷清,回思方才的話頗感悔意,打發穆尼叔侄就寢,灌了一壺酒方胡亂睡下。
另一頭的當事人平王訥爾蘇此時亦覺不妥,跟福晉曹佳氏道出憂慮:“這事兒辦錯了,簡王叔祖如與叔祖母因此有齟齬,那就是我們的罪過了。”
曹佳氏有同感:“都怪妾身思慮不周,咱們是小輩,叔祖母深受兩宮寵愛,有個萬一豈不顯成撥弄是非的小人?”
“你原說過此事作罷,是爺莽撞了!”訥爾蘇嘆道,“今日晚了,待明兒一早再探聽訊息。”
多少人盯著簡親王府,一晚上工夫,從康熙到皇子貴戚全知道了。
早朝時,雅爾江阿那叫一個如坐針氈,別看書雪平日豪橫的很,皇子們還就多數承她的情。胤禟在散班後應詔南書房時搶先給雅爾江阿賠罪:“弟弟求子心切,當初病急亂投醫請了旨意把側室送到府上,還望王兄看在兄弟情分上寬宥一遭。”說完就是深深一揖。
雅爾江阿還想客氣,胤禛跟著說話:“當日南巡,弟弟命懸一線,虧得王嫂投水相救,現在想來卻是慚愧,王兄萬勿因此有所芥蒂!”
昨日夫妻吵嘴沒提胤禛什麼事兒,心驚卻是難免,雅爾江阿大帽子扣得急,胤禟、胤祥比其胤禛還差一層,當初書雪為救他可是有肌膚之親的。
軟刀子殺人通常不會見血,胤禩、胤禎排著隊跟雅爾江阿致謝或道歉,胤俄樂了:“王嫂還救過汗阿瑪,爺去把汗阿瑪請來。”
“請朕做什麼?“康熙應聲而入,他在外頭聽了一陣,這會兒邁進來瞥了雅爾江阿一眼,“先國後家,理完政事再論別的。”
所謂的政事還是與書雪有些干係,準噶爾部策妄最近不大安分,欺負了好幾個鄰居,康熙欲遣使申斥,內定的人選卻是永慶這位督察御史,除了本身素質,最要緊的是永慶身為書雪的胞兄,天然對策妄具有一定威懾。
昨日的事發生後康熙臨時改變主意,很快宣佈:“訥爾蘇、完顏永慶分為正副使查察漠西事宜,以大義斥導其恪守臣節,如有狂悖,必步乃叔後塵!”
“嗻”訥爾蘇擦擦汗,行禮後站起身,“奴才謹遵聖諭。”
康熙點點頭,叫諸皇子散去,只留雅爾江阿說話:“你是男子,如何這般缺少雅量?”
“汗阿瑪教訓的是!”雅爾江阿本就被胤禛兄弟擠兌的難受,受康熙教訓更是不自在。
康熙垂首嘆息:“朕一念之差將文華指給你做繼室,實在誤家、誤國!唯一得益卻是保全了你,朕勸你做惜福之人,勿作懊悔之舉!”
“嗻”雅爾江阿如同雲走霧行。
“朕的女兒有孝心,可文華不只有孝心,更有膽略、有智謀,她就是朕的女兒!”康熙揮揮手,“你去吧!”
“兒臣告退!”雅爾江阿跪安,這話的箇中三昧他悟得出,就是不許自己因書雪非宗室血脈而心存輕視。
☆、二一一、朱樓女散金釋恨
二一一、朱樓女散金釋恨
書雪是出嫁女,嘴上說在家住個三年五載,心裡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兒,感情上彆扭是難以避免的。
晚上掌燈後,永保拿了本書給書雪看:“姐,這是市井流行的話本,您瞧瞧。”
“你還看這個?”書雪拿起書翻了幾頁,忽然皺眉問道,“寫這本《風月寶鑑》的‘幻情居士’是哪個?”
“除了曹顒還有誰?”永保搖頭嘆息,“我那位王爺姐夫說不定也是為這個才賭氣?”
書雪細細讀了兩篇,因疑道:“這個與我有什麼相干。”
“書中的兼美號稱美貌才情當世第一,她是國公賈代善的曾孫媳,您是禮烈親王代善的曾外孫女兒,這兩條線就匯在了一處,書中的螃蟹宴螃蟹詩似乎也有出處。”永保頓了頓,接著說,“最惹眼的一處旁人看不出,書中兼美曾救濟過一位劉姥姥,您在西山時似乎——”
“啪!”書雪把書拍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