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有過臣媳擔著,皇子犯錯該哪個認?”書雪心道:早在這兒等著你了。
康熙並未動怒:“你覺得朕怎麼做才算是好父親?”
“實其心虛其腹,高其爵低其權。”書雪半開玩笑地提出自己得建議,“您在一日天下一日都是您的,您不在了天下是嗣君的,至於嗣君以外的兒子,還是讓他們安心養老為妙。”
康熙若有所悟:“依你之見哪個配做嗣君?”
書雪收斂笑容:“哪個做儲君臣媳看不分明,引古喻今,汗阿瑪可觀齊桓公身後故事!”
“齊桓公——”康熙仰首沉思,良久方道,“朕揀擇良師傳道授業,如今看來竟是大誤了!”
“您是大家長,兒子麼——有一兩個精明就行了,餘下的呆傻一些說不準還是您的福氣!”這絕對是書雪的肺腑之言。
康熙苦笑一聲:“朕卻是自作自受了。”
太后見氣氛低迷,忙招呼兒子:“御膳房新上了奶油餑餑,我嘗著不錯,皇帝也試試?”
康熙答應著捏過一個,忽問書雪:“朕意復立胤礽,你覺得如何?”
書雪不語:廢太子復位,君威何在?
康熙眉頭微皺:“你不是一向推崇嫡子嗣位嗎?”
“汗阿瑪,雖說公主有參政之權,您也別把臣媳當成輔弼大臣,臣媳倒想建議您把皇子都圈起來,您能同意嗎?”廢都廢了,我再推崇又有什麼用?
康熙稍感遺憾:“你倒不給自己留後路!”
“後路?”書雪看了太后一眼,“您和老祖宗在一日臣媳享一日福,就算二阿哥嗣位,他還能對臣媳恩寵如今不成?千歲萬歲是假的,臣媳倒盼著您和老祖宗松齡鶴壽,爺們歇了心思,臣媳一家也好有安穩日子過!”
康熙微微頷首:“只你說這話朕才覺得誠意。”
“那是自然!”書雪翻康熙的舊賬,“您待阿瑪那樣好還賞了窩心腳,換了別人豈不直接往腦袋上招呼?”
康熙小有尷尬,太后調侃書雪:“除了你,可沒哪個讓皇帝有氣洩不得。”
康熙擦擦手:“馬齊、佟國維、阿靈阿等無不蒙受皇恩位極人臣,他們怎麼就不能與你一般去想。”
書雪用保證康熙聽得到的聲音自嘲道:“要不是形勢所迫逼得做嫡黨,我也願意將來有胤禩那樣的主子!”
“額娘,昊昊覺覺。”“小螃蟹”的午休時間到了,大腦袋一點一頓往書雪身邊靠。
太后忙吩咐宮女將枕頭被子拿來,書雪拍著兒子入睡,回頭向康熙低嘆:“您唯一能放寬心的是,不管廢直王、二阿哥還是其他爺,爭的只是您身後的位子,楊廣、李世民是不會當的,衝這一點,沒哪個皇帝及得上您。”
康熙扯扯嘴角:“朕該感到欣慰麼?”
“說真的,您要真把十四爺砍了,爺兒們一定比現在乖!”康熙千好萬好,最大的錯誤反而是對兒子們太好,把他們都縱得無法無天,潛意識中甚至堅信即使造反都不會有性命之憂,這也是皇子們服管不服教的根本原因。
“朕果真把胤禎砍了,你現在恐怕就沒心思說笑了。”
康熙站起身,“你陪皇額娘說會兒話,朕回了。”
送走康熙,太后與書雪斜靠在炕上說話:“皇上不容易,你別總擠兌他。”
書雪眨眨眼:“有您罩著,汗阿瑪不會和我生氣的。”
“皇帝不生氣可不是看我的面子!”太后低聲問道,“皇額孃的遺旨不是在你那兒嗎?”
“汗阿瑪未必就不知情,拿出來恐怕就真翻臉了。”書雪最多私底下把東西呈上去,萬一康熙惱羞成怒,自己不撞刀口上就怪了。
“你有分寸就成!”太后也就是隨口一問,在保太子的事兒上,搶璽扯詔的舉動要比遺旨有用,兒子多硬氣她哪會不清楚?當初太皇太后還不同意削藩呢,結果還不是招起一支家奴軍幫孫子平叛?遺旨的作用只能是讓康熙清楚太皇太后的遺願,別的效果就幾乎不存在了。
撇過這茬,祖孫又提起過世的孟古青,太后感嘆一會,因又囑咐書雪:“將來順福父子有難處你還要幫襯才是。”
“這個自然。”書雪換了個姿勢,“畢竟是龍子鳳孫,任誰都不能欺侮。”
太后向裡間看了一眼,低聲提醒書雪:“胤祥讓皇帝失望,他的事兒你不要多嘴。”
書雪隱約覺得胤祥的事兒沒表面看的那樣簡單,聞說後點了點頭:“我只照顧歆蕊,別的一概不管。”
“皇帝說來年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