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雪笑道:“如此更好,我還怕一碗水端不平呢。”
太太不免囑咐:“關峰還小,不懂事的地方你幫他圓著。”
“您儘可放心,都有我呢。”對著太太,書雪完全可以放下顧慮。
說到孩子,太太又提起還沒出生的那個:“常傳太醫來看了不曾?胎位正不正?”
“好的很!”書雪笑道,“只篤定一點兒,這孩子指定比弘昊淘。”
“活潑些好!”三個兒子都有爵位,成婚的兩個子女結群,剩下一個永保今年就會指婚,女兒過得舒心,大外孫很可愛,小外孫也即將到來,太太感覺人生真是太圓滿了。
外間的兆越在聽連襟與舅兄落實關峰伴讀的事兒後大感羨慕,萬吉哈眯著眼借酒蓋臉:“等過兩年恪郡王進宮讀書,跟前的美差奴才且厚顏要下。”
“聽岳父的。”弘昊的伴讀多半需從伯爵府一系的姻親中出,雅爾江阿自無不允之理。
兆越起身:“我再敬岳父一杯。”
不管外界對簡親王府未來當家人作出何種猜測,嫡長子的地位仍是永煥抹不掉的光環,加上雅爾江阿與書雪親自送他開學,永謙的消極影響是波及不到他身上的。
妻子挺著大肚子親自出馬送孩子入學,雅爾江阿嗔怪之餘還是內疚加感激多一點兒,書雪趁機讓他分擔掉更多照看孩子的“家務”。
日子一天天過著,等二月初傳來司棋有孕的訊息,身為王府最大“潛力股”的侍墨迎來了苦日子,某個被主子盯得頭皮發麻的早上,侍墨不待書雪開腔就果斷表決心:“奴婢一定儘早把自個兒嫁出去,一定不給您添堵。”
書雪滿意地點點頭:“你知道就好。”
四大丫鬟中,抱琴最穩重,侍墨則更幹練,如今二十出頭的年紀,找親事更容易碰到高不成低不就的窘境。
三月初十,康熙以大學士溫達、李光地為正使、刑部尚書張廷玉、左都御史穆和倫為副使,持節復立胤礽為皇太子;以禮部尚書富寧安與禮部侍郎鐵圖為正副使持節,復立瓜爾佳石氏為皇太子妃。
書雪眼瞅著都快九個月了,瓜爾佳氏不等她行禮就下了主位扶著人上座,口中賠笑:“你身子重,不過來還有誰說閒話不成?”
書雪笑道:“再過一個月指定是出不了門的,現在還無妨。”
其餘福晉單從今日的冊儀上就有思量:皇太子的冊封使比去年的固倫公主冊封使陣容只多一個漢學士李光地,同日晉封的三位和碩親王遠沒有恁般隆重,誰敢吃她被另眼相看的醋?
幸好這會子沒眼紅,否則等到萬壽節指定比現在更難受:康熙不但吩咐“簡親王福晉乘攆入宮”,連賀壽叩拜都一概叫免,太后直接把人叫到跟前坐著去了。
閃眼的不止書雪一個,因為生辰特殊,小螃蟹和歆蕊在給皇祖拜壽後就被康熙留在了身邊,直到開筵才把人送過來。
書雪體力雖好,到底是兩個人的份量,太后只道乏了,讓太太和書雪扶她去後殿小憩,太太重重地舒了一口氣。
太后讓書雪倚到炕上,因又笑著囑咐太太:“她又沒個正經婆婆,你還需多看顧她些。”
太太含笑答應:“是。”
這就是得了“愛屋及烏”的實惠,太福晉當年靠著“博爾濟吉特”的姓氏沒少在太后跟前給雅爾江阿兩口子使絆兒,書雪那位前任受足了委屈,換成如今這位,太福晉幾乎天天燒高香祈禱“兒媳”別回頭對付她們孃兒四個,說到底,除了母女倆真心孝敬,還是託了惠福晉的餘蔭。
因著太后與康熙關照,書雪順順當當領完壽宴回了王府,就寢時雅爾江阿湊到跟前說起朝中新聞:“你做的好媒,金虞廷中了二甲進士,張英算是能閉眼了!”
“是嗎?”書雪忽的記起胤祥,“難得汗阿瑪沒因為十三爺遷怒他。”
雅爾江阿微微一笑:“他是十三爺的好友不假,還有兩條,汗阿瑪自個兒保山,又拉你當大媒,哪裡能在張廷玉臉前丟面子?可不容易擼了他的功名!”
“那倒是!”這家子主兒都一個德性:死要面子。
過得兩日,雅爾江阿又帶來金虞廷在養蜂夾道外遙遙磕頭的訊息,書雪倒對他高看兩眼:這年頭能做到知恩達意也不算容易了。
書雪的產期在三月底,剛過二十整個王府就如臨大敵,雅爾江阿幾乎把太醫院搬回家,太太更是直接住進了簡親王府,為防後院那幾位趁著老虎打盹兒興風作浪,雅爾江阿給每人發一尊菩薩,美其名為“給福晉祈福”,書雪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