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都該讓汗阿瑪知道,即使有差錯汗阿瑪也不會治我們欺君之罪,正因為如此,臣媳才尋機密奏,孰是孰非自有汗阿瑪聖斷。”
康熙被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半天方道:“是對是錯都由你一人說了,怪只怪朕沒你的眼力,就這樣吧。”
書雪見好就收:“汗阿瑪,您容臣媳說句公道話,若他真是假喇嘛,於藏邊、於蒙古都失了用處,讓他在潭拓寺青燈古佛一輩子未嘗不是上策。”
康熙沉吟片刻方道:“知道了,你跪安吧。”
書雪不再多嘴,行禮退出了大殿。
回到寧壽宮時,太后與託婭正等她一塊兒用膳,“小螃蟹”卻在裡間的炕上呼呼大睡,書雪布了一會菜方告罪入座,席間無話。
因防著宮門下鑰,書雪和太后說了一會兒話即帶小螃蟹告退,託婭卻被留在了寧壽宮,不經意間,她抗婚的底牌又會多一張。
☆、一六七、攬訟驚風清府外
一六七、攬訟驚風清府外
夫妻縮著脖子靜等幾日,康熙卻並沒有什麼動作,書雪想一想就放開了,不放開不行,她現在是真正的女管家,沒小螃蟹的時候尚且庶務纏身,現在就更不用提了,直接“忙”字到頭。
八月初三是雅爾江阿的三十整壽,自七月二十五以後送禮的就不絕於門,書雪的千秋雖然盛大,到底吃了性別的虧,鋪張較之有限,雅爾江阿卻是簡親王府名正言順的男主人,大清朝第一實權宗親,只要不是眼睛長在腳底下,數得著的旗貴都有表示,書雪心安理得的收禮,雅爾江阿不是皇子,所有一切都來自康熙的賞賜,只要不觸及他的底線,完全不用害怕因為聲勢過大遭到忌諱,不收禮反倒成了矯情、做作。
算起來這也是雅爾江阿襲爵後的第一個大壽,康熙專門許了他三天假,又特特囑咐胤礽:“等到了正日子你們都去簡王家討壽酒喝。”
胤礽臉上的陰鬱一閃而過,勉強回了聲:“嗻。”
康熙只當胤礽是放不下架子,心中稍有不快,他卻不知自己冤枉了兒子,胤礽與雅爾江阿相看兩厭是真,但遠未及你死我活的境地,即使這會子登基,胤礽也沒想過把雅爾江阿如何,書雪還是鐵桿嫡子黨,面子情分總要過得去,之所以失態,更主要是聯想到了自己身上,大清朝的第一順位繼承人已經站在懸崖邊上,身後數股力量拼命把他往下推,即使保持原狀也已無力應對,更何況反對力量愈發強大,他已經堅持不住了。
過晌打發完最後一撥送禮的隊伍,睡足時辰的“小螃蟹”終於醒來,“咿咿呀呀”跟額娘講火星文,書雪怎麼看怎麼覺得兒子可愛,親的“小螃蟹”揮著拳頭抵制親媽騷擾,看的抱琴等人輕笑不止。
氣氛正好,外頭管事來回:“主子,東街八房太太來了。”
書雪忙放下小螃蟹:“快請。”
因為穆尼的關係,海察母子近年與王府走動頗勤,書雪見他們孤兒寡母過活不易,專命學裡加了海察的例銀,文房四寶也由公中供應,海察之母齊佳氏雖是青年喪偶,倒也知書達理,經常給弘昊做些針線送來,書雪感其心意,相待更厚。
互相見過禮,書雪笑道:“嬸子許久沒過來走動了。”
“前兩日我給七阿哥做了個肚兜,早就該送來,只因府里正忙不好叨擾,一直拖到如今。”說著,齊佳氏將手上的方帕子展開託給書雪看。
書雪連忙道謝:“又讓嬸子費心了,媳婦實在過意不去。”
齊佳氏謙遜地笑了笑:“不值什麼,料子還是福晉送的,我就是動動手罷了。”
閒話幾句,齊佳氏躊躇著說:“福晉,您嫁到王府後對我們母子向來關照有加,冬炭夏冰、衣食文具沒斷過供應,前兒更讓海察跟著十五爺學習騎射,按理我是沒臉再來求您什麼,可——。”
“都是一家子骨肉,嬸子何必客套?”書雪示意抱琴把“小螃蟹”抱出去,轉頭問道,“您有為難事只管說的,我盡力分解就是了。”
齊佳氏仍感為難,猶豫半天方道:“其實也不算大事,您還記得我之前說過海察舅舅在京外接的那座小莊子嗎?”
書雪點點頭,年節時齊佳氏的兄弟還送過幾對莊子上出的活物孝敬穆尼叔侄,也算是對她照顧寡姐外甥的一點兒心意,東西不在多少,重要的是心意,書雪對齊佳氏有好感也不是沒有理由的。
齊佳氏幽幽地嘆了口氣:“那處莊子被人強佔去了。”
書雪略感吃驚:“誰這樣大膽?”
“是——是——。”齊佳氏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