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不妨佟姨娘搶先笑道:“當哥哥的搶不成弟弟的東西還好意思哭,仔細被你弟弟笑話。”
太太蹙起的雙眉舒展開來,一邊哄著榮敬一邊嗔怪佟姨娘:“他縱使比弘昊大幾月也不過是個不懂事的孩子,莫要唬著他。”
“太太說的是!”佟姨娘陪笑道,“奴婢只當他是哥哥,倒忽略了還是個孩子。”
弘昊有些委屈,嘟著嘴看向額娘,書雪自不會跟個孩子計較,摸摸兒子的臉蛋商議“小螃蟹”:“弘昊把玩具送給哥哥,額娘再給你做個新的好不好?”
弘昊伸手把九連環遞過去,轉頭撲到額娘懷裡,佟姨娘對著“小螃蟹”又是好一陣誇獎。
書豔意識到方才失態,窺著姐姐的臉色不免訕訕的,書雪倒是頗有感慨:為了子女,講理的人會不講理,不講理的人也有可能變的講理。
佟姨娘不清楚太太是否已把女婿的事轉述明白,只好不留痕跡的使了一個眼色。
太太還是不希望兩個女兒把關係弄僵的,這會子樂得牽線搭橋,因笑道:“你妹夫的前程關係著你外甥,好好幫襯他一把,將來能為榮敬少操幾分心。”
書雪並不熱切:“將來要有出息,親王郡王自個兒就掙回來了,何必想些旁門左道?”
書豔有些著急,求救般看向嫡母,太太對嘴硬的女兒甚是無奈:“又不是叫你傷天害理,怎麼就成了旁門左道?”
書雪淡淡地說:“沒權沒勢未必能興風作浪,位高權重當然容易驚天動地。”
書豔只覺委屈,她並不知道當初陪房佔的莊子和姐姐有干係,這話明顯是說自家得了爵位會惹來禍患,不禁又羞又怕,忍恥向書雪告罪:“姐姐,我已經知錯了,往後決計約束下人,不教您和阿瑪蒙羞。”
“這事兒不拘成不成,總該勤謹為皇上當差。”書雪到底卻不過情分,終於鬆了口風。
書豔大喜,與佟姨娘謝了又謝,又補充道:“得著了是福分,得不著我們更該發奮。“
外頭的雅爾江阿倒是有心幫襯連襟一把,聽永慶敘述完事情首尾後向兆越笑道:“這事兒不難,你好好當差,我到汗阿瑪跟前遞個話,又有岳父的面子,十之八九是跑不了的。”
兆越十分感激:“全賴王爺與岳父周全。”
雅爾江阿向萬吉哈笑道:“奉恩輔國公入在八分,襲一代也是超品,有了功績上頭更容易看到。”
“話雖如此,你也要盯著他些,莫讓他打了主子的臉!”萬吉哈諸事順遂,連一向討厭的大女婿都變得順眼了不少。
雅爾江阿含笑答應,兆越忙做保證:“岳父放心,小婿並不敢妄為。”
太太只小螃蟹一個嫡親的外孫,對其疼愛不下關輝兄弟,暗地從私房中挑了不少好東西讓女兒帶回去,書雪假意酸道:“我在家時也不見您拿出來。”
太太笑罵:“你可真是大了,和兒子吃醋!”
書雪撒一回嬌,又低聲勸太太:“我剛才鬆了口不假,但還有一層顧慮,朝中不大安穩,阿瑪又身居要職,完顏氏樹大招風,咱們需謹慎行事,別招了禍患!”
太太笑道:“那你還擠兌皇上?”
書雪翻了個白眼:“能一樣嗎?我是被御前掛了號的性子,說開了就是仗著您和阿瑪的體面在佛祖手心裡翻跟頭,橫豎知道我跳不出去,皇上再生氣也只能當熱鬧看了。”
“你明白就好。”太太嘆了口氣,“你阿瑪私下勸了主子幾回,皇上到底是器重太子的,還讓你二哥和東宮常走動。”
書雪點點頭:“我單怕咱們一家陷進漩渦拔不出腳來。”
回王府的路上,雅爾江阿將兆越的事兒大略提了提,見妻子並無異議後才放了心,只白得了一句囑咐:“跟汗阿瑪提人時別忌諱說與你的關係,咱們本就是以權徇私,沒必要藏著掖著。”
這話合了雅爾江阿的胃口:“那是自然,不過我得找個時機單獨回話。”
用過晚膳,書雪正待梳洗,在一旁伺候的司棋突然跪倒在席前,語帶顫抖的央求:“奴婢有事要求主子的恩典。”
書雪吃了一驚,旋即笑道:“莫不是相中了女婿讓我做媒?這個恩典我指定給。”
司棋紅了臉:“您都知道了?”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你們三個跟了我十多年,再拖下去就不好找人家了。”書雪稍有傷感,“原為著我的私心已經耽誤了你們幾年,憶畫現在已經上手,你們也該有歸宿了。”
“主子——”司棋磕頭泣道,“是奴婢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