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完全沒有為君父分憂的自覺性,擔子都遞上去了,康老爺子不費心都不成,這些人的正妻全都是成量批發,得個好媳婦是運氣,娶個無鹽女也只有認命的份兒。
“按我的意思,不拘家世如何,性情是緊緊重要的,我這邊尋訪著,你也多加留意,你見多識廣,要有合適的幫他記著。”太福晉不想委屈兒子,自然需要提前籌算,只要人選過得去,康熙樂得施恩,不過揚桑阿畢竟屬於簡親王府支派,招呼還是要打的,萬一讓書雪有了看法,爵位的事兒就甭想了,外表看繼子兒媳對自己很客氣,可千萬別當成是好糊弄的主兒,即使不願承認,三個兒子原就沒本事把雅爾江阿推下來,加上一位彪悍的媳婦,想不低頭都不行,為兒子的前程著想,要不是伯爵府沒有適當人選,太福晉甚至更願意和完顏氏結親,必要的示好是絕對應該做的。
“我年紀輕輕,要是將來九弟的好事定下,給您噹噹下手操辦喜宴倒勉強能成,往大了說還得靠您出馬。”書雪不是喜歡管閒事兒的人,王府那兩隻豆丁將來要娶親必須經她點頭,那是出於維繫家庭和睦的目的,剛剛會坐的“小螃蟹”更不用說,當額孃的百分之百要當第一決議人,以現在的形勢看,忠保和穆尼的終身大事也是她的任務,除此之外,她還真沒那個閒情逸致去大包大攬。
“你過謙了。”太福晉沒指望書雪出力,只是想表現出對她這個王府宗婦的尊重,目的已然達到也就無需多求了。
閒聊幾句後,敬順夫妻與揚桑阿兄弟都來請安,書雪這才注意到食桌早到了,忙命丫鬟擺膳,敬順之妻博爾濟吉特氏見書雪親手捧盞傳羹,只得起身伺候,太福晉一概叫免,寂然飯畢,書雪奉茶後方起身告辭,單留下太福晉母子婆媳聊體己話。
回到正院時“小螃蟹”因遍尋不到額娘正哭著,書雪心疼壞了,伸手把兒子抱了過來,“小螃蟹”太胖,哭了兩聲原就累了,這會子嗅到熟悉的味道也安靜下來,在書雪懷裡蹭了兩下,瞪著烏溜溜的大眼睛抬頭笑了起來。
書雪體力很好,長時間抱著秤砣似的兒子仍感手痠,索性做到椅子上,抱琴從旁笑道:“咱們阿哥可真懂事,不哭又不鬧,省您不少心呢。”
“他那是胖的不愛動彈。”書雪低頭親親“小螃蟹”的大額頭,有些納悶地說,“真就奇了怪了,懷著他時我也沒沉多少,怎麼胖成這樣?”
抱琴笑道:“阿哥出生時足足八斤重,產婆都說沒見過這樣大的嬰兒,要不然您也不會吃那麼多的苦?”
書雪一愣,回憶起當初生產時的情景,笑笑說:“這可是養兒方知父母恩,我要好好孝敬額娘,他更要好好孝敬我,若不然非給他一頓竹筍炒肉吃。”
抱琴表示那是不可能的事兒:“有您教導,阿哥一定是孝順的好兒子。”
這廂其樂融融,太福晉那邊卻正虎著臉訓兒子:“再說這些沒邊際的話仔細我請家法。”
被訓的揚桑阿囁嚅稱是:“兒子不敢了。”
揚桑阿其實沒做什麼,只不過是在嫂子離開後面露得色的說了一句:“看她在外頭威風八面,在額娘跟前還不是照樣規規矩矩立著伺候——”
“閉嘴!”太福晉火了,“要是真給我甩臉子你倒該高興。”
揚桑阿住聲,對額孃的話卻並不理解。
太福晉嘆道:“她是什麼人,能給我立規矩要多大的氣性別說我是婆婆的話,主子爺跟前她都沒低過頭!你們看她做了那麼多貌似出格的事兒何曾真吃了虧?她要真從頭到尾伺候我用完膳,反倒要折壽限。”
揚桑阿仍是不服氣:“大義放著,她還敢對你無禮不成?”
太福晉瞥了兒子一眼:“你說的沒錯,她是不會把我怎麼樣,可對你們弟兄呢?別忘了你哥哥的爵位是怎麼來的,你想當奉恩將軍還是鎮國公?要進宗人府更容易,現在去王府牆腳把雅爾江阿的媳婦罵一頓,瞧瞧明兒你還姓不姓愛新覺羅?”
揚桑阿啞口無言:老三和老五的爵位雖沒升半級,實惠卻越來越多,現在都得了肥缺,究其根由還是因為在出了永謙的事兒後這弟兄倆沒站錯隊,自己哥哥雖得了國公爵位,孩子都快有了仍沒個正經差事,他當然不想步其後塵。
太福晉是很無奈的,當年雅布在時她以十三級枕邊風幾乎吹得丈夫動搖為嫡長子請封世子之位的意志,不曾想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康熙橫插了一槓,換嗣的念頭剛打了個轉兒便消弭於無形,最後的機會就這樣白白喪失了。
雅布是有苦衷的,他真心重視雅爾江阿這個嫡長子,可別的兒子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