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著臉低下頭,不再言語。
書雪放下茶碗,笑道:“你不要不服氣,不要說你一個小小的宗室阿哥,皇上萬乘之尊,還要三天一次給太后請安,你阿瑪貴為親王,初一十五都得給太福晉請安,你覺得自己比他們還強?”
“永謙,還不給你額娘請安。”雅爾江阿很清楚,書雪要是和永謙死磕,簡王府以後恐怕是難有安寧之日了。何況書雪佔著一個“孝”字,就算到了御前,對永謙也沒有半分好處。
見永謙原地不動,書雪嘲諷道:“王爺,您都看到了,奴婢自問沒有對不住三阿哥的地方,他卻屢屢對奴婢無禮,您可得給奴婢做主啊。”
書雪今天就是要掰掰永謙的性子,讓他明白:不和他計較並不是不能和他計較,書雪沒打算和他親如母子,但他兩次三番挑釁自己,書雪也不會“聖母”到逆來順受。
“福晉,永謙不懂事,你大人大量——”雅爾江阿頭疼不已。
書雪正色道:“爺,大清朝以孝治天下,所謂三歲見老,三阿哥都八歲了,難道連‘孝悌’二字都不知道?”
雅爾江阿兩頭受擠,也顧不得許多了,上前呵斥永謙:“孽障,你的規矩呢!再要胡鬧,就給我去祠堂跪著去。”
書雪心中冷笑,想這樣矇混過關,門兒都沒有。
“爺,跪祠堂就不必了,既然三阿哥不願認奴婢為母,奴婢也不強人所難,爺是宗人府令,就勞您立個義絕文書,奴婢自今而後與三阿哥再無瓜葛,他以後襲爵為王,奴婢不做太妃,他流落街頭,奴婢也不捨一文。您意下如何?”書雪打定了和他們父子一拍兩散的主意。
“福晉何必得理不饒人,義絕的話也是能隨便說的?”雅爾江阿覺得書雪有些過分,這事兒要是傳出去永謙的前程可就毀了。
“爺,奴婢不是三阿哥的額娘,那還真像他說的是他額孃的奴才不成?”從第一次管家到生辰宴風波再到昨天仗勢欺負穆尼,書雪對屢屢挑釁的永謙委實厭惡,今天要不一勞永逸,將來還不知道又會惹什麼麻煩呢。
“他不過是一時口誤,你何必揪著不放。”雅爾江阿想起康熙的話,有些心虛。
書雪點點頭,“想來皇上也曾一時口誤,這樣說過太后,奴婢今天就去請教太后,問問她老人家聽了皇上的話是怎麼做的。”
雅爾江阿見書雪帽子扣的大,不僅有謗毀皇帝之嫌,還有拿太后要挾自己的意思。當即遣退旁人,只留下自己和書雪兩個。
“福晉,你生日的事是我不對,我向你保證,今後絕對不會有類似的事兒發生,以後王府內務我也不再插手,你意下如何?”雅爾江阿知道,現在和書雪硬碰自己一定佔不到任何便宜,只能退一步了。
事已至此,書雪也不願多做糾纏,對雅爾江阿說“爺,奴婢就不多說了,您只要向我保證,從今以後除了朝廷大典和必要場合,三阿哥與奴婢再無瓜葛,您意下如何?”
雅爾江阿巴不得二人不再照面,又聽妻子的言外之意是顧及了王府和永謙的體面的,便忙不迭的答應:“就依福晉。”
商量停當後,書雪吩咐抱琴溫熱飯菜,開始用膳。
待穆尼來告別,書雪當著雅爾江阿的面訓斥六個長隨:“你們都給本福晉聽著,十五爺要是再掉半根頭髮,我不管是王府的世子還是阿哥的表親,先把你們一頓打死再去和他們理論,都記下了?”
安泰等人心驚地看了雅爾江阿一眼,見正主兒不發一言,忙齊聲答應:“福晉放心,奴才敢不用命。”
書雪點點頭:“如此最好,本福晉還是那句話,誰敢心存觀望,就給我到關外莊子上去賣苦力,等著你們衷心的主子去撈你們吧!”
安泰等人連稱不敢。
書雪又吩咐穆尼:“要是再有那些外三路來的欺負你,吩咐奴才教訓他就是,不要親自動手,失了身份。”
經過一晚的時間,穆尼已經不再為昨天的事兒心懷憤懣了,當即答應著:“嫂子放心,我都聽您的。”
“好孩子,嫂子已經把扎哈趕走了,你就放心讀書吧。”
穆尼更加高興,給兄嫂行禮後就去家學了。
雅爾江阿知道,書雪很多話都是說給自己聽的,也不做聲,待穆尼走後扔下句“爺怎麼說也是鐵帽子親王,伯爵府勢力再大也越不過王府”就走了。
書雪明白雅爾江阿的話是敲打自己不要總是仗勢威逼,但她並不在意,只要他不給自己難堪,自己自然不會與她過不去。
南巡的行期定在二月初九,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