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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不怪書雪做事不厚道(相對於側室集團),這幾天赴各府嫡福晉約請,就沒有一次不被那些領著兒子抱著女兒的得寵側室騷擾(除了八貝勒府)。書雪委實憋了一口。作畫時就惡趣味了一把。

九阿哥和十四阿哥均苦笑不已,“如果正室是你,爺還寵哪門子小妾啊!”

其他幾位皇子也好不到哪兒去,太子看著滿臉堆笑的大阿哥恨不能踹他兩腳,心道:“你不就是有個嫡子嗎,有什麼了不起的!”話雖如此,再看向太子妃,眼中卻多了一絲期待。

這皇家的御宴吃的委實辛苦,到了最後書雪懷疑自己嘴角的肌肉都抽僵了。“不是說食不言寢不語嗎?這些皇子王爺福晉、貝勒貝子夫人是怎麼了,和自己說起話來眼睛都是綠色的。

這些大妻與書雪套磁的原因簡單得很,就是想向她學習御夫之術。如果書雪知道她們在想什麼,非笑掉大牙不可。

搞了這麼一出烏龍,當事人完全不知情。領完宴後便帶著太后給的賞賜回府了。

雅爾江阿心情很不好,書雪雖然討好了皇帝和太后,但卻直接得罪了整個側室團體和她們身後的利益集團,嚴重些講,皇子們(大阿哥除外)也會怪她多事害自己失了顏面。

不過雖然為自己拉了這麼多仇恨值,雅爾江阿還真不能直接以此為藉口去指責書雪,總不能說“誰讓你給正室出頭的?你難道不知道正室是用來敬的,側室才是寵的?這幾句話要是說出口,估計滿京城的大佬明天都得找他談話。

“福晉不是見不得本王瞧不起庶子嗎?今天是怎麼了?”雅爾江阿譏諷道。

書雪端起茶碗,輕抿一口,反問道:“爺不是一直好奇奴婢在大婚時格外敬重直郡王嗎,可有興趣聽奴婢解說一番?”

雅爾江阿對此還真是十分困惑,事後他也調查過書雪與胤眩�輝�洩�敕止細穡�緗裉��=�鞫�崞穡�悶嫘囊脖還戳似鵠矗�揮性諞饈檠┯忻揮兇�蘋疤猓�晌實潰骸鞍攏勘就醯故竅胩��!�

“爺,這世上有三等人:智者、愚者、似智似愚者。聰明的人能獨善其身,愚蠢的人不易遭人猜忌,唯有介於這兩者之間的人活得最是辛苦,爺可知道這類人也是分兩種的?”

“哪兩種?”雖然覺得福晉有些跑題,但雅爾江阿還是順勢接話。

“一種人,吃一次虧長一次見識,同樣的錯誤決不會犯第二次,就像大阿哥,吃足了長子庶出的苦頭就不願意讓自己的長子是庶出,即使嫡妻連育四女也絕不納側生庶;再比如爺,知道繼子在後母膝下討生活的不易就不讓繼室生子,即便有可能為此得罪有權勢的岳家也在所不惜。”說到這兒,書雪意味深長的看了雅爾江阿一眼。

雅爾江阿尷尬的咳了一聲,沒有說話。

書雪接著說:“這第二種人,就是典型的記吃不記打,太子爺怨恨直郡王恃長奪嫡,可偏偏在無嫡嗣時便寵愛庶出的長子,用手指頭想就能知道,幾十年後的朝堂會是什麼局面。爺現在可明白了奴婢因何反對小看庶子卻又不取庶子入畫了”

雅爾江阿和太子是出名的冤家,書雪這段話倒是大合他的心意,忘記了興師問罪的初衷,點點頭隨口附和了句:“他也配當皇帝?八阿哥都比他強百倍——!”又驚覺自己失言,忙緘口不言。

書雪倍感詫異,她知道自康熙四十二年索額圖失勢後幾個得寵阿哥便對大位起了覬覦之心,八阿哥便是其中的佼佼者。令她想不到的是,八阿哥如今也不過二十出頭,竟然有了如此名頭,鼻孔看人的雅爾江阿都對他另眼相看。

“爺,如果將來三阿哥和五阿哥遭到您的厭棄,您會選擇通房丫頭的兒子還是滿家貴女的兒子繼承您的爵位?”畢竟是掛名的夫妻,書雪忍不住提點雅爾江阿。

“福晉的意思是——?”見書雪說的鄭重,雅爾江阿並沒有多想。

“爺,奴婢和皇上打得交道不多,但也看出來了,他是個極重臉面的人,又怎麼會考慮出身低下的八貝勒呢?”書雪說的直白。

雅爾江阿白了臉,低聲喝道:“福晉慎言,這種事豈是你一個內宅婦人能插話的。”

書雪並不在意,該說的都說了,剩下的確實不是自己所能左右的。

雅爾江阿心中千思百轉,有對福晉替自己著想的感動,有對當今暗流湧動的朝堂的斟酌,更有對書雪眼光睿智的佩服。

“福晉,你為何費了這麼大的力氣讓汗阿瑪確認小湯山的事,難道還有哪個膽大包天敢搶爺福晉的東西不成?”雅爾江阿說的挺有大丈夫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