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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碰到書雪的脖頸,便兜頭被澆了一盆涼水。

“福晉就這麼不在乎爺?”雅爾江阿側起身直直盯著妻子。

書雪一轉身,輕輕地說:“前日因今日果,爺但凡對奴婢有一分憐惜,你我夫妻又如何會走到今天這種地步?”

“福晉,我知道自你嫁入王府以後受了不少委屈,可我也是有苦衷的,你就不能體諒一下嗎?”雅爾江阿臉色誠懇。

“爺,何必呢!如今這樣不好嗎?您自由自在,奴婢也無拘無束,非要把兩個人綁在一起,那將會是更大的不幸。”在這樣的丈夫面前,書雪的心已是很難回暖了。

雅爾江阿長嘆了一聲“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就不再說什麼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起後雅爾江阿便到前面陪駕去了。

果如雅爾江阿所言,御船在兩日後離開揚州轉道鎮江去了江寧。不出書雪所料,接駕的正是江寧織造、通政司曹寅。

曹寅一家在江南樹大根深,自康熙二年曹寅之父曹璽擔任江寧織造以來至今已過四十餘年,儘管是內務府包衣,曹家的顯赫卻是人所難及的。

不過書雪更感興趣的確是曹家的四代傳奇人物。

曹家原本是正白旗下包衣,隸屬攝政王多爾袞,曹璽也不過是個普通的王府護衛,多爾袞死後獲罪,順治將正白旗劃為天子親軍,曹璽因禍得福成了內廷二等侍衛,其妻孫氏更是在康熙出生後被選為保姆嬤嬤,康熙登基後重用曹璽,恩澤曹家,曹璽官至一品尚書,妻孫氏獲封一品奉聖夫人,就連十七歲的曹寅也被補了御前侍衛的缺兒。

曹寅和“千古一帝”康熙、“大清詞聖”納蘭性德是發小,在其父死後接任江寧織造長達二十八年,且其通文墨、擅騎射,可謂是佔盡一時風流。不過因為接駕虧空的事,曹寅鬱卒終日,死難瞑目。

曹顒繼父身後任江寧織造,可惜高才不壽,這位被康熙給予厚望的少年英傑年僅二十六歲就一病故去,死在任上。

曹雪芹,這位的大名可謂是橫貫古今,曹雪芹疑似是曹顒的遺腹子(也可能是曹寅過繼子)。

江寧兩班文武迎駕後,書雪作為隨駕人員品秩最高的女眷,與康熙的和嬪、庶妃順懿密以及各皇子阿哥的側室一起被引進了內院。

和嬪與順懿密的品級要低於親王嫡妃,因此二人雖然輩分高卻不敢安居上座,書雪也不好凌駕於母妃(當然,二人如果真有一人是妃,排座次的問題就不存在了)之上,便讓開正位,坐到了左手。和嬪謙讓一番,不敢上位,只好坐到右手,順懿密享的是嬪級待遇,卻未受過正式冊封,連轉正的和嬪都不敢坐正位,她更沒膽子僭越,便坐到了和嬪的下手。

剛剛落座,和嬪身邊的首領太監就進來傳話:奉聖夫人孫氏親率江寧命婦前來問安。

和嬪今年才二十二歲,雖然受寵,這種場合卻從沒經歷過。不難理解,在宮裡時有佟貴妃,老康出巡也多帶四大天王之中的一兩位隨駕,和嬪就算想摻和這種事也沒有機會。聽了跟班太監的話,和嬪鬱悶了,好在自己品級不夠,便把視線轉向書雪。

書雪頭疼不已,心中腹誹老康:你就算是嫌棄妃子們人老珠黃,讓太子把太子妃帶來總沒問題吧?這下可好,地位夠的名不正,名正的身份欠缺,擱前明,自己就是藩妃一個,接受命婦問安?這不是找抽嗎?更何況這群命婦當中還有被康熙稱為“吾家老人”的孫氏,她如何能拿大?

“嬪母,奉聖夫人是汗阿瑪的乳母,她專程來向您請安,若是不見倒顯得咱們輕狂了,可請曹府女眷過來敘話,至於其他人,咱們問明汗阿瑪的意思再做計較,您以為如何?”書雪提議道。

和嬪點頭稱是,吩咐內侍:“去請奉聖夫人進來。代本宮謝過其餘命婦,讓她們先回去吧。”

孫氏年近八旬,卻精神抖擻。扶著龍頭柺杖帶領兒媳孫女進來問安。

“奴才正白旗下包衣孫氏恭請和嬪娘娘金安,叩請福晉大安,貴主兒吉祥。”孫氏果然睿智,按照座次排位和年齡向三人問安。

“嬤嬤快起,我等都是晚輩,您何須行此大禮?快扶嬤嬤坐下”和嬪謙讓著吩咐隨身宮女去扶孫氏起身。

孫氏謝過恩,挨著順懿密的位子告了座。兩個兒媳和三個孫女則兩溜雁翅站到其身後。

和嬪明白,眼前這位老嬤嬤雖然沒有宮裡的蘇麻喇姑金貴,可一樣不是普通的奴才,單論體面,自己恐怕都遠遠不及,因此說話極為客氣,不敢以主子自居。

書雪則心中感嘆:難怪曹家虧空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