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淑妃乃最最寵愛的妃子,即使皇上容易脾氣暴躁,但在淑妃這裡,向來不會隨意發火,很是顧念淑妃那較弱小身體。二來嘛,這後宮已經多年無子,別說皇子,連個公主都未出生。這讓皇上懷疑是不是自己身子出了問題。
這淑妃若是懷孕,豈不正好證明他身子底子尚在,還能讓女人懷上子嗣。
淑妃見到皇上前來,便要從榻上強坐起來,“妾又不是什麼大事,何苦煩皇上親自前來。妾還想著先確定,再給您一個驚喜。若萬一不是,這可是大大罪過。”
皇上握著她柔軟小手,“是與不是,都不是大事,朕就是想你。”
這兩人脈脈含情相望,搞得太醫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好在二人還想著正經事,便讓太醫把一把脈。
那太醫把了一會脈,皺起了眉,讓淑妃換另一隻手來試試。過了好一會,那太醫才硬著頭皮問道:“敢問娘娘,上次來月事是何時,平日裡可有吃大寒之物?”
淑妃搖頭,“自進宮就不是十分準,好有近三個月沒來月事。平日裡本宮很是注重保養,所有吃食都是精心準備,自然不會吃那不該用之物。難道本宮身體不對?可當日進宮後,你不是說過本宮這身體很是不錯,定會很快懷上子嗣?”
太醫點頭,“正是因此,微臣才懷疑娘娘用過不妥之物。當時微臣很是仔細把過脈,脈象極好,如今看來,娘娘身子卻受了損傷,以後都很難再懷上。”
淑妃一聽此話便暈倒過去,直被灌了兩碗藥才醒過來。醒來後不吃不喝,只一味流淚,差點讓皇上心疼死。
“妾這一輩子受了太多苦,能遇到皇上才知道何為幸福,只想好好服侍您,報答一二。可如今卻無法為您生下子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不如早早離去。” 淑妃翻來覆去只此一句,立誓不再活下去。
這可急壞了隆正帝,查,一查到底,這事絕不能草草揭過。他倒不是非得再要孩子,只是這背後之人實在可惡,竟敢下此陰狠手段。
最後,這事只查到皇后宮中一名二等宮女身上。這宮女到死不吐口,只說是她一人做事一人當,看不慣淑妃娘娘那副嫵媚樣子罷了。
可這事哪裡這樣簡單,後來竟然查出包括麗妃在內多名嬪妃受過此人藥物迫害,不然後宮哪至於如此清淨,連個孩子都生不出來。
皇上為此大怒,這不是一般的嫉妒,簡直就是要絕他子嗣,這實在是十惡不赦之罪。
皇后堅稱不是自己所為,乃是有人陷害。但是,說出來誰能相信,畢竟除了中宮,誰還有這膽子、這能力來陷害如此多妃嬪。
淑妃也相信不是姐姐所為,苦苦求情,“皇上,若說姐姐有些嫉妒,妾還多少有些相信,妾也為女人,哪裡不知這種心理。因為深愛皇上,妾這內心,也十分想將您霸佔在身邊。可若說姐姐歹毒到殘害後宮,妾卻不信。就算退一步,姐姐會殘害她人,但妾是嫡親的妹妹,怎麼可能如此待妾。皇上,求您明察,不要辜負姐姐一片真心才是。”
看淑妃那梨花帶雨模樣,隆正帝忍不住憐惜萬分。這小女子,雖經歷各種苦楚,卻看不透人心險惡。她那個好姐姐,哪裡是因為愛他,全是因為喜愛權勢,喜愛皇位才如此毒辣。皇后賣了她多次,她卻還以為姐妹情深,當真是可憐可嘆。
“這事你不要再管,朕會查個明明白白,不冤枉好人。只你也別隻記掛她人,先將身體養好才是。”皇上難得體貼一回。
淑妃悽然一笑,“妾這福氣全用在與皇上相遇,至於子嗣,也是妾無福。只求妾能長命百歲,伴您一生足矣。至於死後沒人祭祀,不過是小事一樁,妾並不在乎。”
皇上一聽這話,很是心疼。妃子死後葬入妃陵,祭祀倒是有人祭祀,但與皇后所享相比,實在是少得可憐。
也是,那皇后如此惡毒,實在不配死後享受子孫祭祀,早早廢后才是。至於淑妃,活著不好追封為皇后,畢竟身世太過複雜,剛剛引起北疆戰事,這風口上封她為後,才是真的逼死了她。不過,怎麼也要為她身後事費心一番才是。
廢后之事已成定局,自然是有人心酸有人心喜。但對六皇子和六月全無影響,該如何玩如何做,全憑心意。
這日二人又去山中打了一回獵,運氣極好,碰到了一頭成年鹿。六月對先前獵到的野豬、兔子、山雞之類並不太感興趣,唯獨對這鹿十分喜愛。
莫以為六月乃良善之輩,見鹿心喜,留著養做寵物。實在是她近日讀書,每每讀到冬日裡雪中吃烤鹿肉十分嘴饞。
等她將那書中見識